飯,對坐在灶前燒火的鬱離說:“離娘,真是多虧你……”
她越看鬱離越喜愛,只覺得這世間沒有比她更好的姑娘了。
鬱離眨了下眼睛,心裡有些迷茫。
原來沖喜真的有用的嗎?居然不是騙人的!看來這個世界應該還有自己未知的神秘力量,她得努力地養好身體才行。
當然,傅聞宵能醒來,她也是高興的,不用擔心沖喜失敗被趕出去。
灶上的湯藥已經涼得差不多,周氏要做飯,便讓鬱離將藥端過去。
鬱離應一聲,洗淨手上沾到的黑灰,端著藥進房。
屋裡的窗仍開著,想來應該是周氏剛才太過高興,忘記窗被開啟了。
鬱離有些心虛,但她覺得開窗能讓空氣流通,對病人的身體好,於是選擇當作沒看到,讓窗繼續開著。
現在天氣悶熱,白天時沒什麼風,開著窗應該不會讓病人得風邪吧。
在鬱離進來時,床上的男人敏銳地睜開眼。
他轉過頭,看到端著藥進來的少女,第一印象是瘦得厲害,面黃飢瘦的,像個難民,唯一出彩的,或許是面板還算白,但那並不是一種健康的白。
鬱離見他是醒著的,朝他說道:“喝藥。”
等見他掙扎著要起身,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是個剛醒來的病人,將藥碗放到旁邊的櫃子上,伸手將他扶起來。
這麼一折騰,傅聞宵出了一身的汗,有些虛軟地靠在床頭的迎枕上,臉色越發慘白,像一尊剔透的琉璃盞,精緻又脆弱。
見她端著藥碗懟過來要喂自己,他說道:“我自己喝。”
鬱離瞅了瞅他,直白地問:“你有力氣嗎?”
傅聞宵:“……”
鬱離將藥碗放到他唇邊,按著他的頭讓他喝。
這讓傅聞宵呆了下,看了她一眼,發現這姑娘很認真,認真地要喂他喝藥,只是她的喂法很生疏,看著要直接灌他。
饒是他心志堅定,素來能平靜地應對任何事,也要被她弄得有些懵。
“你不喝嗎?”鬱離納悶地問。
傅聞宵:“……不用你按著我。”腦袋上那隻手太過有
存在感,像按頭牛似的。
鬱離反應慢了半拍,哦了一聲,默默地將按著他腦袋的手收回來,說道:“我以為你沒力氣。”
傅聞宵:“……”
他低頭喝個藥的力氣還是有的,真不用像按著牛吃草一樣按他。
傅聞宵一邊喝藥,心裡泛起一股怪異之感。
這種怪異感從他醒來時,看到這個叫鬱離的姑娘起就有了。
按照正常人的反應,看到一直昏迷不醒的“丈夫”突然醒來,可能會意外、會驚訝、會驚喜、會……
然而她臉上的表情卻是“躺著的屍體居然醒了,好怪,再看一眼”。
傅聞宵雖然不願意這麼想,但他覺得自己應該是不會看錯。
給他喂完藥後,鬱離便端著藥碗出去,也不管床上的男人是什麼反應。
灶房那邊飄出食物的香味,香得厲害,將她的魂都勾走,對醒來的“丈夫”更加不會多關注。
現在她最期待的,便是傅家每天吃什麼、每餐吃什麼。
今天的午飯果然不一樣,周氏居然做了一碗蒸蛋。
吃飯時,鬱離、兩個孩子碗裡都有一大塊嫩嫩的蒸蛋。
這蛋蒸得很嫩,淺黃的色澤,輕輕一晃就顫顫的動著,吃進嘴裡,又嫩又滑又香……
鬱離幾乎捨不得吞下。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吃蒸蛋,原來這世間居然有這樣的美味。
就著鬱離的表情,周氏和兩個孩子差點又吃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