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輕咳了一聲,“你們聊聊,我去看雅兒的藥熬好沒有。”
她離開前,便吩咐了人定時敖藥,現在算算時辰也到了熬藥的時間了,正好借這機會給他們兄妹讓出獨處的時間。
雅兒依依不捨地目送她背影。
在玫果走到屏風處。與謹睿一錯時。自來了便沒開過口地他突然輕輕地雙唇一啟。“謝謝你。”語氣仍然冷清。
這個詞在別人說來。也許非常容易。但在他說出來。玫果能感到這份量有多重。
深吸了口氣。再撥出。平息了下翻湧地情緒。“不用謝。這是我該做地。”
弈園地所有夫侍。都與她有千絲萬縷地關係。不管他們怎麼看她。她卻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慢慢將他們當成了家人。他們地事。也就是自己地事。
玟果呆呆地看著豔紅地火苗。不知雅兒見了謹睿會不會放棄死念?不過她這樣生不如死。也是痛苦。到底該怎麼樣?心裡亂成了一團亂麻。
丫頭走進來,小心的看了看她,突然叫道:“郡主,藥…藥……
玟果猛的醒過神,才發現,自己只顧著發呆,差點把藥熬幹了。
忙在小丫頭的幫助下,手忙腳亂的滅了火,將剩下的湯藥,濃濃的只倒出了半碗,這時也不能再加水了,好在雖然水少了,但藥汁也更濃了些,藥效到也不減。
用小托盤裝了,親自送到雅兒房中。
轉過屏風,見謹睿坐在床邊圓凳上,雙手握著雅兒裹著衣衫的手,放在發白地薄唇邊,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露在面巾外的眼。
雅兒的面頰雖然只看得見合攏著地眼,但從她放鬆的肌肉紋理來看,可以感覺到,她此時在笑,笑得極為開心安祥。
玟果心裡略安,升起一陣暖意,冷冰冰的謹睿對親妹妹也有這樣溫柔地一面,走到床邊,“該吃藥了。”
“不必了。”謹睿冷冰冰的聲音帶著苦澀。
玟果愣了愣,低頭看見他濃密的長睫毛上染著水氣,在燭光下更顯得黑亮,心裡‘咯噔’一下,不祥的感覺慢慢升起。
咬著唇,一點點看向床上地雅兒。
手一軟,湯藥碗連著托盤一起跌落在地,碗裂成了碎片,湯藥濺了一地……
微張開了嘴,半天合不攏……進的那口氣,半天沒能撥出來。
雅兒胸口刺著一支金針,僅留著針尾在外面,胸口已沒有了起伏。
這本是意料中的事,但玟果沒想到來得這麼快,一時間卻也無法接受。
謹睿被她的到來驚醒,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玉盒,慢慢從雅兒胸口處撥出金針,針尖上漆黑如墨,顯然染有劇毒,將金針小心的裝入玉盒,再貼身放好。
才悠悠地道:“她走的不會有一絲痛苦。”
他這話不知是說給玫果聽,還是安慰他自己。
玟果懵懵地點點頭,魂總算是回到了身體,上前一步,伸臂攬住他的頭,按進自己懷中。
謹睿身體只是輕輕一僵,便慢慢放鬆了,居然沒有閃避,慢慢閉上眼,她地心跳讓他感到自己還活著。
過了許久,謹睿才睜開眼,動了動。
玟果才驚覺自己竟然將他抱在懷中,忙退開兩步,“都過去了,雅兒的後事,還要安排……”
從找到雅兒,到雅兒離開這個世界,時間短得來不及提前安排一切,也只能臨時去辦了。
喚了人來,要他馬上去敲開棺材鋪地大門,要上一副最好的棺木。
“不用了。”謹睿冷清清的聲音輕飄飄的飄來,讓玫果心裡一陣的堵。
他將絲被給雅兒蓋到頸下,連著絲被將她一起抱起,走向門口。
玟果不知他要去哪裡,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