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你們幾位少說點話,讓他好好休息,別再讓他想太多。受過劇烈刺激的病人,很容易引發精神問題……”
“你在胡說些什麼?什麼精神問題!”齊桓睜大眼睛,他一朝不順心,連醫生也不放過。
“桓哥兒,別這樣。”董仕隔開了齊桓,好聲好氣地送那個醫生出了門,他的腦子也夠亂的了,這都是什麼事兒啊,一個兩個的都不正常,從顧景臣的口中半句話都套不出來。
醫生讓保持安靜,那就保持安靜吧,齊桓董仕蘭曉鵬三人在病房裡或坐或立,眼神都直勾勾地盯著病床上的顧景臣,他蜷縮在被子裡,並不看他們。
董仕看了看腕錶,從鬧出動靜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天了,恐怕待會兒該來的人也要來了……
“你們……”
忽然從病床方向傳來一道聲音,三人都抬起頭來。
“你們幫我去做一件事……”顧景臣從床裡側翻了個身,平躺了下來,眼睛盯著慘白的天花板。
“阿臣你說……”蘭曉鵬巴不得能做點什麼,緩解束手束腳的現在。
可當顧景臣把要求一說,蘭曉鵬一萬個不樂意了:“阿臣,你瘋了嗎!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個小丫頭的犯罪證據,你要撤訴?還有之前你讓我去查的那個私家偵探老鬼,他的確在昨天離開了國內,種種證據顯示,他就是莫苒一直以來的接頭人,那兩起實名舉報,也許都是他策劃的。如果撤訴,真相將不會大白,這是你願意看到的結果嗎?”
還要什麼結果?他只要她沒事,他不能再繼續傷害她……
顧景臣堅持:“如果還當我是兄弟,撤銷對莫苒的訴訟……”
以兄弟之名來威脅,蘭曉鵬的眉頭皺得死死的:“阿臣,我不明白……你也知道,沈露被輪x是莫苒搞的鬼,沈露跳樓她也有份,不然不會那麼巧出現在犯罪現。以她和傅天澤的關係,以傅天澤對她的保護程度,在入獄後也不將她扯下水來看,她也是傅天澤的幫兇之一!你給我一個理由,一個非撤銷訴訟不可的理由。”
董仕和齊桓雖然對這件事的參與程度不如蘭曉鵬深,但多少也都明白其中的彎繞,對懲治莫苒的心也都是一樣的,同樣靜靜等著顧景臣的理由。
顧景臣沉默了許久,才平靜地吐露了幾個讓兄弟反目的字來——
“因為……我愛她。這個理由,足夠嗎?”
顧景臣聲音很啞,跟平常不同,可作為他多年的兄弟,還是能聽得出,顧景臣並沒有在開玩笑。
病房裡死一般的安靜,持續了足有三十秒,蘭曉鵬才一扯嘴角,不可思議地抖著嘴,冷笑道:“愛上了一個殺害寧姐的幫兇?顧景臣,你好樣的……”
“我再最後問你一句,你愛寧姐,還是更愛那個賤貨?!你認真點回答,不然我們兄弟都沒得做!天下的女人,隨便你去糟蹋那個,但你不能一而再地去糟蹋一個死去的女人,她就躺在藍山公墓的地底下,你不能因為她死了,就覺得她看不見聽不見,她只是說不出話來……顧景臣,你回答我!”蘭曉鵬的聲音陡然拔高,滿眼都是淚水,男人的淚,比血更珍貴罕見。
“蘭哥兒,冷靜點……阿臣現在腦子不大清楚……”董仕慣常做好人,化解矛盾,見氣氛劍拔弩張,忙調停,拉了拉蘭曉鵬,又望著顧景臣的病床方向道:“阿臣,你就當什麼都沒說過吧,何必為了一個女人鬧成這樣?”
本是一人退一步,便能解決的矛盾,只要顧景臣不再開口,蘭曉鵬心裡再膈應,也不至於說翻臉就翻臉。可顧景臣似乎是鐵了心,在蘭曉鵬的質問和董仕的調解中,他沉默了幾秒鐘,便依舊堅持他的決定:“我已經失去了簡寧,不能再失去她……蘭哥兒有什麼不滿,都衝我來,我受著。”
顧景臣真殘忍,說這些話時,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