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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尖銳問題擺在他的面前,他沒有退縮的餘地,便全都認了,一條不落:“是。一開始就是最初。”
簡寧盯著他,像是要把他看穿,她忽然笑了,笑得很可怕,整個雨簾裡都是她的聲音。忽然,在所有人毫無防備時,她猝不及防地拔出一邊警衛的槍就抵在了她自己的太陽穴上。
他嚇得魂飛魄散,喝道:“你想做什麼?放下槍!”
她會聽他的話,她就不叫簡寧了,尤其是在這種時候,他顯然已經刺激了她,簡寧扣動扳機,看著他:“想娶她,除非我死了,到時候你想怎麼玩都隨你,我活著,你休想甩掉我!”
他怕她真的會做傻事,不敢再亂動,秦采薇卻一步一步走上前來,說道:“這樣糾纏下去真的有意思嗎?得不到愛情的可憐蟲,就只有自殺這種手段了?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簡寧喝了一聲,扣動了扳機,只聽一聲槍響,將雷雨聲都蓋過了。
有人中槍倒地。
是秦采薇。
簡寧握著槍,面無表情地指向顧景臣道:“她死了,你還要娶她嗎?我揹負上殺人犯的罪名,現在你如願以償了,可以和她在一起了,哈哈哈哈……”
警衛上前去制住她,她被壓迫著跪倒在雨中,頭髮散亂,劇烈掙扎,他就知道他們不可能若無其事地和平分手,她以一人之力將局勢攪得大亂,讓他無法掌控,她就是有與他玉石俱焚的剛烈。
最後,她被帶走時,對他說了一句話,她的眼神灰敗,眼睛裡那種明亮光彩全部消失不見,她輕輕地說,顧景臣,你會後悔的。
這也是她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之後的日子過得特別慢又特別快,他在部隊裡精疲力竭,什麼訊息都被封鎖,偶爾與外面的聯絡只是她的時間輪軸,一會兒聽說她回國了,一會兒又聽說她結婚了,再聽說她懷孕了,她的時尚設計品牌拿了國際大獎……
她從此保持緘默,再不提愛過顧景臣這個人,她做了妻子,快要當媽,有自己成功的事業,再然後,等他退役,還沒想好如何與她重逢,就突然接到她的死訊。
說是晴天霹靂也不為過,他沒有親眼見到,就總是不信,他在那些日子裡總是做夢,夢中有她的各種各樣的死法——那天分手過後,她在路上走著走著,忽然來了一輛車,極快地將她撞飛出去,她死了。
又或者是,分手後,她跳了樓、臥了軌、服了毒、割了腕……其中的任何一種手段她都死了一回,他一直還記得分手當天她的頹敗神色,想著她若死去應該就是因為他,因為她對他說的那句,顧景臣,你會後悔的。
再一次,他的眼前出現了可怕的畫面,他在大雨裡開車,他的車撞上了前面的一個黑影,與其說那個黑影是他撞上的,倒不如說是故意在那裡等著他的。她被他的車撞翻,狠狠砸在他的擋風玻璃上,鮮血順著玻璃流淌下來,混合著雨水一起,讓他驚恐大叫。他不是害怕血,他只是看到了簡寧的臉,年輕的模樣,熟悉的眼神,血肉模糊的樣子……
“啊!不要!求你不要!”
簡寧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忽然聽到顧景臣大喊了一聲,整個人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她差點就掉到地上去了,她清清楚楚地聽見了顧景臣喊出來的話,他也有求人的時候?還真新鮮。
她不閒不淡地問道:“四少,怎麼了?做惡夢了?”
一直抱著簡寧睡了一下午,顧景臣醒的時候天都快黑了,電視關掉了,別墅也沒開燈,落地窗的光不那麼亮,給整間客廳籠罩了一層灰暗,是恐怖片易上演的場景。
他根本都看不清身邊的人是誰,乍一聽到她的聲音,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抱住她,喘息不定道:“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