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一切都會來。正如前世的簡玉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穿越,正如這輩子的霍香玉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進宮。比旁人已是多活了一遭,心理早就比一般人更為強大。
至於察言觀色這樣的本事,更是在宮裡練了個透徹。在從福熙宮去昭陽宮這一路之上,皇后始終一言不發,張媽媽卻欲言又止地看了她好幾次。皇后是個隱忍之人,張媽媽的表情卻完全不像是面對一個即將倒大黴的人
所以,大約不會是仇家,自己的腦袋還保得住吧。
即使保不住又怎樣,起碼救了莫瑤,也算不負這場穿越。這麼一想,玲瓏也就釋然,抬起腦袋,驕傲地跟在永寧皇后的身後,用福熙宮到昭陽宮這一段不長的路程,完成了自我悲壯。
“張媽媽,賜座。”永寧皇后在寶座上坐下,和藹地給玲瓏賜了座。
玲瓏的心更是放下了一些,有賜座,看上去很客氣嘛。座位離永寧皇后的寶座挺近,幾乎就在下首。這是玲瓏第一次在昭陽宮落座,頓時覺得自己是如此高大上。
“玲瓏,你該知道本宮為何請你來。”
“皇后娘娘是為了那枚玉佩吧。”玲瓏常常這麼坦誠,讓人覺得,就是應該跟這麼聰明爽快之人說話。
果然,皇后微微點頭,向玲瓏伸出了手:“能否給本宮一觀?”
當然是可以的,從蓋上那個墨印開始,這一切都是可以的。玲瓏將玉佩從衣服中取出,想要摘下來,繩子較短,竟然容不下她的腦袋穿過,勒了兩次,均告失敗。只能老實解釦,可在脖子後面摸索了半天,還是沒解開。只得臉紅紅地看著張媽媽,想向她求救。
張媽媽慈祥地一笑,正要走過來幫忙,皇后卻已忍不住了,站起身就要前來。玲瓏連忙起身,皇后都過來了,你還端坐著,想想也不像話。
永寧皇后徑直走到玲瓏身後,溫柔地說:“彆著急,本宮瞧瞧怎麼回事。”
玲瓏內心一醉,擋都擋不住升起的柔情,在這個大齊王朝,雖然有相依為命的莫瑤,可那是一種依賴,不是寵溺。只有永寧皇后,能給她一種像長輩般的疼愛。
之前那根掛著玉佩的紅繩因為漸漸褪了色,玲瓏重新編了一根,或許是再掛上去的時候便弄成了死扣。
永寧皇后柔軟的手,觸到玲瓏的脖頸,帶著暖暖的溫度。雖已是春天,天氣卻還未真正熱起來,皇后一直捂著暖手筒,這溫度大約便是這樣來的。可玲瓏不這麼想,她總覺得溫度是發自內心的。
折騰了半天,終於解下。玲瓏想,真是極好的耐心,如果是自己,只怕早就一剪子下去,一了百了。
那玉佩,持在皇后的掌心。她像見了什麼了不得的寶貝,雙手顫抖。
“這玉佩你是從哪裡得來?你早就知道這飛鳥紋是先帝賜於我們唐家的圖騰是不是?”皇后很想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面對玉佩,她還是激動了。
“回稟皇后娘娘,玉佩是奴婢母親的遺物,進宮前父親親手給奴婢掛上的。可是奴婢並不知道這是飛鳥紋,只是一直以來覺得玉佩上的紋飾很是奇特。”
“可你為何知道本宮看到此紋飾,定會出手相救於你?”
玲瓏立即就要下跪,被皇后阻止:“不要那些虛禮了。你又沒做錯什麼,為何要下跪。”
“因為奴婢有錯。奴婢早就在皇后娘娘的小盒子上看到了同樣的紋飾,卻始終沒有告訴你。奴婢不敢貿然與皇后娘娘攀援,更怕萬一攀援錯了,竟是一端禍事,怕小命丟了就不好了。”玲瓏真是坦白得可以。
皇后卻笑了,為了這番簡單的話中那些千轉百回的小心思。“你真是想得多,何苦這麼小心。”
“奴婢怕死,萬一奴婢這玉佩是仇家的,豈不是死得很快。這次實在是走投無路,也就死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