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領導那邊我自有交代,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是了,到時候你也直接去領回來,我再給你弄點其他的,讓小林抽空給你爸爸媽媽送回去吃。”
“行,我明白了,羅叔。”李曉哲感到自己此刻就像一個女孩子傍了一個大款,他要發達了,然而他一下又陷入沉思。
羅小荷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發什麼呆啊,吃飯了。”
“哦,吃飯,吃飯。”
每年除夕的前一天,區委、區政府主要領導都要帶隊到節日期間仍堅持生產的單位和企業走訪慰問,年年如此,歲歲如此。這年臘月是大進,除夕是三十,所以臘月二十九日一大早,兩輛中巴車就載著周書記、毛區長、田耕年常務副區長、分管工業的趙副區長,以及區委辦公室主任、常務副主任和韓國良、匡建軍等人浩浩蕩蕩地上路了。
前一輛車上坐著區領導和兩辦的主任們、工會、經貿局等單位的一把手,後面的車上是兩辦接待辦的同志,這個車上裝的主要是慰問品,有牛肉、豬肉、花生油等等。另外每輛車上有個聯絡人,其實就是上車下車清點人數的工作人員,前車是鄭清華,後車是區委辦的唐三國。
匡建軍一直是毛區長的專職秘書,幹了有四五年了,不過毛區長不是很在乎什麼專職秘書不秘書的,也不大喜歡一下班,就有人給提著包,拿著茶杯,屁顛屁顛地跑去開車門,倒不是毛區長多麼親民愛民,他感覺實在是沒有那個必要。
有一次下鄉吃飯的時候,這個鄉鎮的領導專門安排了“三支一扶”的大學生站在一邊專職給領導們倒酒、倒水、盛飯,毛區長說:“我自己盛飯就是。”
鎮裡的書記以為他是客氣,還是極力讓大學生給盛飯,毛區長也不再堅持自己盛,但他發話了:“我們有的鄉鎮黨委書記、鄉鎮長在一個地方當了一二把手了,覺得自己是父母官了,就了不得了,吃飯有人盛、坐車有人開門、提包,虛榮得很,我看啊,這種風氣不能長。好好想一想,你是什麼父母官,你做的事情是不是配得起這個稱謂。”
當時說得那個鎮裡的領導面子上很下不來,那書記使了個眼色,大學生便出去了,再往下大家便都個人動手了,只是喝完酒的時候,坐在副主陪位置的鎮長上去倒酒,缺水了書記就拿起茶壺給倒上。自那以後,幹部們知道了毛區長的脾氣,也不再搞那些繁文縟節了,大家都說他是個平易近人、體貼同志的好領導。
再說這輛走訪車上,雖然坐了很多人,但後面還有幾個空位,區裡的一二把手周書記、毛區長坐在前面,匡建軍站在車門口,好像公共汽車售票員。毛區長見匡建軍媚笑著站在那裡,那些局長們都坐在後面吹牛逼、拉大蛋,就有些不悅地說他:“建軍,你到後邊坐下板正的,別站這裡跟個賣票的似的,你孬好也是個正科級,站這裡幹嗎?”
匡建軍還是不想到後面去:“我習慣了,一會就到了,沒事沒事。”
“不行,你快上後邊坐下。”
區委周書記見狀也勸他:“建軍,你就上後邊坐吧,車門都是自動的,我們都會下會上。毛區長都安排了,快去坐下吧。再說還有這個小夥子在這裡呢。”他看了看抓著扶手同樣站在門口的鄭清華。
毛區長及時介紹到:“辦公室的小鄭。”這讓鄭清華很受用,他感激地笑著。
匡建軍這才到後頭找了座位坐下,面對這麼多的局長同僚們,他的臉通紅通紅。鄭清華對這事感受很深,主僕之間要有距離,但也有感情,怎樣把握好這個度是門學問,把握好了非常得體,把握不好無論做人還是做事都會很失敗。難怪人們都說,處處留心皆學問,人活在世上,需要學習的東西真是太多了。
整個上午,領導們走訪了公安局、電業局、華源集團、宏圖鋼鐵集團和自來水公司等單位、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