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下手?你不是早就放出來了嗎?你為什麼不象於勝軍說地那樣,‘轟’地一下,隨便找個人在街上把我撞死?”
深遂的雙眸裡,彷彿冰雪突至的冷咧,狂勁的寒風裡,惟有她弱小的身影在躑躅著,倔強而勇敢地燃動著一點奇異的火焰,幾乎要漸漸地融化了,卻在那冰消雪融的一瞬間,騰起了萬丈波濤,不能抑制地吞噬著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
他猛然鬆開了手,將她撂到在地,輕輕地“哼”了一聲,道:“弄死一個人不是太簡單了,但那樣豈不是太便宜你,還有靳啟華?連楚嘉,我的大哥死了,被你和靳啟華害死了,我要把你藏起來,慢慢地折磨你,讓他一輩子也找不到你,後悔不該把你攪到這裡面來,後悔一輩子,內疚一輩子…我所承受的痛苦,都要原封不動地奉還給你們!連楚嘉,我若不是輕易地相信了你,我大哥他就不會無緣無故地枉死…”
似乎是結束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陌生的房間裡,思維裡還是混沌一團,因為她已經漸漸地不認識這個人了,那突然之間變地冷酷甚至是猙獰的面孔,彷彿含著瘋狂的念頭,他究竟想要把她怎麼樣呢?
她靠在牆上,默默地看著窗外的天色由黑轉灰,再由灰轉青,一點點的光亮從青灰色的雲層後面掙扎出來,只撐開了單薄的空隙,弱不禁風的亮,卻足以看清了四周的一切,到處都是黑壓壓的山頭,被茂密的林木覆蓋著,死一樣的寂靜。這是一幢被孤立在群山之中的一座小樓,或許是在村莊裡,或許離開村莊有一些距離,許久許久都沒發現有人從院前的那條小路經過,她被擱置在那與世隔絕的樓上,就是慢慢地死去,恐怕也不會有人知道。
也許,他就是想讓她慢慢地腐爛在這裡?
窗子上釘滿了一根又一根的鐵柵欄,她望出去的世界都是一條條被壓縮了的,荒謬而不可理喻。
右手腕上突然有一種鑽心的疼痛,她下意識地看了看,白色紗布上的血早就已經凝固了,暗紅色的曲線,彎彎扭扭,好象翻土而出的蚯蚓,其實也不過是短暫的生命,但匍匐在那上面,總有些骯髒的感覺。
好象有汽車發動機的聲響,她由窗上望出去,只見一輛越野車緩緩地駛進院來,停住了,開啟車門,下來幾個人,彷彿有一個人無意中抬起頭來,正好向她所在的方向望過來,四目交匯,她的呼吸差一點兒窒住,竟然是…於勝軍?!
青天白日的,已經死了的人,竟然這麼快轉世投胎而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有人從外面開啟了門,原來是阿龍,上來一把拖起了她,叫道:“走,我們老闆要見你。”
就這樣被稀裡糊塗地推搡著來到了樓下的一間客室裡,裡面已經坐滿了人,她的眼睛越過了林韋辰項振灝,徑直向坐在首要位置的黑衫男子望去,那人抬起頭來,面對她驚詫的目光也不介意,微微一笑,道:“阿龍,對小姐客氣些,請小姐坐呀。”
阿龍極不情願地從牆角拖了一把椅子過來,將她狠狠地按在上面,皮笑肉不笑地道:“請坐吧…”
她還是死死地盯住那男人,一言不發。
倒是項振灝笑了起來,道:“望哥,你就別賣關子了,咱們兄弟談正事,你卻把人家小姑娘給請了來,倒底想怎麼樣?”
那人擺了擺手,屋裡除林韋辰和項振灝外的其他人都退了下去。然後,那人又不緊不慢地掏出一隻煙和打火機來,點燃了,吞雲吐霧了一番,方道:“談正事之前,得先執行家法…三弟,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
林韋辰冷著臉,淡淡地道:“二哥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是無所謂的。”
那人將只吸了一截的香菸狠狠地撳滅在菸灰缸裡,道:“好!也不枉大哥疼了你一場…到死也只是想保住你…可是,三弟,你不能老這麼消沉下去,最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