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減少泊外聚集的百姓,他已經全力救災了,但是山東、河北很多州府救災不力,各地都出現了流民,卻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濟州能把這些流民都攔住的。
他也上報了這個情況,但是聽說童貫在西邊大勝西夏,許多人都立了功勞,當然犒賞也少不了。
軍中犒賞卻是不能拖延,否則西軍鬧起來,整個大宋都受不了。
之前童貫便耗費了無數錢糧,現在又要犒賞,可以說讓原本就有些緊張的國庫有些捉襟見肘了。
更何況今年北方基本都鬧了災荒,京畿地區匯聚的流民更多,朝廷哪有那許多錢管所有災民。
若是早年間,這樣的情況對富庶的大宋來說,也不會到這般地步。
但是近些年蔡京鼓吹豐亨豫大,一味讓當今天子享樂,光是花石綱一項便不知靡費了多少銀子,在加上天子好大喜功,讓童貫不斷在西邊對西夏用武,連年征戰,國庫早已吃緊了。
蔡京聽得梁山放糧救災後,反而有些開心,他是不信梁山會造反的。如今天下雖然鬧饑荒,但是大宋根基並未動搖。誰敢造反,派一支大軍。轉瞬間便能撲滅。
因此蔡京給濟州的迴文是密切監視梁山動向,一旦梁山有不軌的舉動,朝廷馬上會派大軍剿滅。
當然在此之前,就不用管梁山了。
現在朝廷國庫吃緊,哪有錢糧派兵剿滅小小的梁山賊寇。
朝廷不管,濟州又沒那個能力。
孫靜也只能多派一些人監視梁山的動向,同時讓濟州禁軍加強戒備,防止梁山賊寇襲城。
濟州有一個老吏,姓王名瑾。那人平生克毒,人盡呼為“剜心王”。
這王瑾專愛揣摩人心思,看到知州連日愁眉不展,加上州中人馬調動,他便前來獻計,道:“相公可是憂心梁山賊寇?”
孫靜點頭道:“正是,若是賊寇裹挾災民來攻城時,只怕城中兵馬擋不了一日。”
王瑾道:“依小人愚見,梁山賊寇該不會作亂。那梁山史進不是個愚蠢的人。朝廷有八十萬禁軍,豈是他憑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就能撼動的。再者他素有仁義之名,該不會裹挾百姓做那送死的事情。”
孫靜搖頭道:“替天行道,仁義之名。說不得只是實現他野心的工具。這史進雖然年輕,卻是一個梟雄。”
王瑾道:“他若是梟雄,當知道現在作亂沒有好下場。以他過往。多半還是會蟄伏在梁山,只是傳播些名聲。說不得還是想借這些名聲,換個朝廷招安。不過他招攬了要殺高太尉的林沖。劫了太師生辰綱的楊志、晁蓋等人,想要招安卻是有些難。畢竟還是年少了一些,說不得他只是想做一個山林間的大王。”
孫靜點頭道:“太師和太尉騰出手來,便會再派大軍來剿滅梁山,絕不會招安他們的。”
王瑾知道孫靜和新任的團練使牛邦喜都是高俅心腹,聽得孫靜這般說,便道:“這番梁山賊寇又從災民中招攬了許多兵馬,又有林沖等賊首相助,朝廷再派大軍來招安,只怕也不容易。要想剿滅梁山,還要另闢蹊徑。”
“哦?”
孫靜終於聽到一些新鮮的了,看著王瑾道:“你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
王瑾笑道:“我們可以從內部分化他們,然後再剿滅他們。”
孫靜聽了,道:“你的意思是收買或者招安其中一部分人?”
王瑾點頭道:“正是,梁山那許多頭領,必有希望招安的人,相公只要給他們些承諾,等兩軍對戰時,讓他們反戈一擊,或者斷了賊寇退路,何愁剿滅不了他們。”
孫靜皺眉道:“你說的不錯,除去史進、林沖、楊志、晁蓋幾人,招安其他人倒也不是不行。不過若沒有得力的人,又如何能接近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