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心還是搖頭，&ldo;什麼感覺都沒有。&rdo;

&ldo;嗯，你先休息，放輕鬆，可以睡覺。&rdo;莫離出去洗淨手。這時，玉竹抱著熱氣騰騰的銅盆進來，&ldo;阿離，可以了。&rdo;

莫離點頭，從醫藥箱裡取出棉布。三人一起把高溫煮過的工具一件一件擦乾，一件一件的排列在棉布條上。

曲媽媽看著那些銀光閃閃的工具，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她把床帳放下，不想讓沈蘭心看到，怕沈蘭心會被嚇到。

&ldo;夫人睡著了嗎？&rdo;

&ldo;還沒有。&rdo;曲媽媽的目光落在那一排的銀制工具上，害怕的嚥了咽口水。&ldo;姑娘，現在就要開始嗎？&rdo;

&ldo;嗯，等一下就要開始。&rdo;莫離一邊擦手術工具，一邊吩咐，&ldo;曲媽媽，你點一塊檀香吧。&rdo;

&ldo;是，姑娘。&rdo;

三人把手術工具全部擦完，莫離又讓曲媽媽把外間燒水的小爐子點起來，往水壺裡添水。

她撂開床帳，探首看去，沈蘭心已經睡著了。

收起床帳，莫離看向玉竹和子苓，三人對視一眼，立刻明白彼此的意思。

&ldo;開始，玉竹在我後面，子苓給玉竹遞工具。&rdo;莫離分工。

曲媽媽過來問：&ldo;姑娘，那我呢。&rdo;

&ldo;你就坐在床前給秦夫人擦汗。&rdo;莫離在床中間拉了塊布，不讓坐在床前的曲媽媽看見她是怎麼開刀的。

她怕曲媽媽因為害怕，一驚一乍的，反而影響了她。

&ldo;好的。&rdo;曲媽媽連忙坐在床邊，抽出手絹準備著。

莫離拉開薄被，伸手：&ldo;玉竹，開始。&rdo;

&ldo;是，姑娘。&rdo;

房間裡的氣氛立刻變得凝重起來，靜得落針可聞。莫離冷靜的開始，與玉竹之間來來回回的遞接工具。

曲媽媽看著銀色工具染了血，驚得冷汗直流。

子苓一記凌厲的冷眼瞪過去，低聲提醒，&ldo;別一驚一乍的，別出聲，要是嚇到阿離手一抖。這個後果，你負責不起。&rdo;

曲媽媽聽著，立刻咬唇，低頭只看著沈蘭心，不敢再瞄向這邊。

子苓見她老實了，這才又專心投入。

&ldo;玉竹，你過來幫我擦汗。&rdo;夜裡，氣溫涼快，可莫離還是出了一身汗。大夫動手術時，一定要有人在旁邊幫忙擦汗。

玉竹上前，抽出手絹給她拭淚。

莫離點點頭，繼續。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外面院子裡來回踱步的秦楓，不時的看向緊閉的房門，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

他很著急，很緊張。

小檸端了茶過來，&ldo;大公子。&rdo;

秦楓擺手。

小檸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又過了一個時辰，房門還是緊閉，裡面，外面都沒有一點聲響。秦楓也產踱步了，直接站定，直直的望著房門。

四大丫環也一動不動的站在他身後。

不知又過了多久，天邊泛了魚肚白。莫離剪了線，往傷口上敷了藥，包紮好後，這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ldo;玉竹，子苓，你們收拾一下。&rdo;

&ldo;好的。&rdo;

&ldo;曲媽媽，你把這布收起來。接下來，你們要派人守在床前，她可能要在天亮後才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