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其來的訊息,當即便將自得知傅城恆回來之具體日期後,便一直費心在家裡準備等候的孔琉玥打得一懵,尤其是在她得知皇上稍後又急詔了小華太醫進宮隨時待命後,就更是不安,皇上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定要親眼見過傅城恆因著腿疾,以後都不能再騎馬拉弓,且還要親眼看著小華太醫驗過才放心不成?他的被害枉想症還真是一日重似一日!
——自打命四九晝夜兼程將傅城恆還活著的訊息傳回京城之後,接下來的兩個多月裡,趙天朗又透過其他渠道,送了好幾封信回來,多是講述傅城恆身體恢復程序的,當然,趙天朗在傳這些信的同時,並沒忘記透過驛站也傳一份給皇上。如此一來,京中想知道該知道傅城恆傷勢的人,自然便都知道了他傷得不輕,即便已經將養了這麼些時日,依然不能下地走路,以後只怕也別想再騎馬拉弓了之事。
對傅城恆至今猶不能下地走路之事,孔琉玥倒不是很在意。才經歷了那樣的生死離別,如今的失而復得自然顯得彌足珍貴,所以哪怕傅城恆暫時不能走路,哪怕他以後都不能再騎馬拉弓,甚至他就是殘廢了……她都通通不在意,只要他還活著,只要他還能回來與她和孩子們團聚,其餘的一切,她通通覺得不是問題!
她惟一擔心的,便是當今皇上的態度。照理說傅城恆才立了那樣的大功,又才從鬼門關僥倖撿回一條性命,不管是站在他們君臣這麼幾年親密無間合作的君臣之情上也好,還是站在他們打小一塊兒長大的兄弟之情上也好,皇上都該為傅城恆的死裡逃生,失而復得感到歡欣雀躍的。當然,皇上在人前的表現也的確是很歡欣雀躍,但私下裡他是怎麼想的,可就沒有人說得準了。
而這個‘沒有人說得準’,則正是孔琉玥和晉王他們所最擔心的問題!
不過,孔琉玥擔心歸擔心,卻並沒有因此便影響了她的好訊息,她已經想好了,果真皇上忌憚傅城恆,怕他和晉王郎舅聯起手來威脅他的江山,大不了她就勸傅城恆辭官不幹了就是,那般勞心勞力的為皇上賣命,到頭來還落不下一個好,他們還不如趁早找個清靜的地方歸隱了,過自己的小日子去呢!
因此昨兒個她便使了人去給韓青瑤送信,請她今兒個一早陪她出城,到城外山上的涼亭裡等著傅城恆回來,——即便已知道傅城恆平安無事,今日鐵定會回京了,不親眼看他一眼,且第一時間看他一眼,她依然不能放心。
韓青瑤也是好幾個月不見自家夫君的了,心中自是記掛不已,只恨不能早一點見到他,況深知孔琉玥迫切想早一點見到傅城恆的心情,是以毫不猶豫就應下了她的請求。
這也是此時此刻,姐妹兩個會出現在這山上的原因。只可惜山路狹窄,馬車上不去,再要回城去準備涼轎又已然來不及,沒奈何,二人只得徒步上山。差點兒沒心疼壞珊瑚和桃葉,一疊聲的說二人乃千金之軀,不能受此委屈,勸她們還是先回城算了,反正遲早都是能見到侯爺和世子的,還是二人覺得無所謂,堅持要上去,她們才不得不作罷。
兩人扶著各自的貼身丫鬟又一鼓作氣的住前走了一陣,終於順利抵達了山頂上的涼亭。
韓青瑤不由大大的喘了一口氣,道:“總算是到了,再不到,我就要累死也要熱死了……”
“呸呸呸,”話沒說完,已被孔琉玥微喘著喚斷,“今兒個可是大喜的日子,什麼死啊活的,你也不知道忌諱忌諱!”
韓青瑤聞言,吐了吐舌頭,上前挽了孔琉玥的手臂道:“好好好,我不說便是。”
兩人說話間,珊瑚已命跟著的婆子去後面遠遠跟著的護院們手裡接了兩個籃子過來,先將涼墊鋪到亭子裡的石凳上,又拿出氈布鋪在石桌上,取了帶的點心水果等物出來擺好,才請了孔琉玥和韓青瑤過來坐下。
桃葉則自帶著的小茶壺裡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