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安穩地做事。
但只要你手中還握有力量,別人就總要算計你的東西,你能退到躲到將手中東西拱手讓出去嗎?等真到了這個時候,你又拿什麼來保護你要保護的人事?到時候也不過是看別人的臉,吃別人賞的飯。
人生在世,歸根到底,還是要爭。
與事爭、與人爭、與命爭、與天地爭。
只是爭歸爭,怎麼個爭,也是一門極大的學問。
好比今日在昭譽帝面前,若邵勁不作出一副與軍權無心的模樣,只怕根本不用等到他想要爭,就得先被剃了個光頭,保不定還有殺身之禍。
王一棍在短時間裡想了極多的問題,最後終於定下心來,只聽他試探地問:“不知夫人是個什麼想法?”頓了頓,又說,“究竟危險極大,恐怕得細細周密才好。”
徐善然劃了一下唇角。
她映在屏風上的黑影也許動了,也許沒動。
她說:“自然要細細周密。”
女兒殺了自己的兒子,邵勁又逼死了她的女兒。
貴妃不殺邵勁,寢食難安。
對方既然已經有了殺意,他們若只是躲,躲到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
——還不若從開始就掌握主動。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
我想想,好像欠了兩章……
☆、第一四二章 宮宴
寧王謀逆之事解決得出乎眾人意料的快。
昭譽帝前番被寧王囚禁;朝中大人或多或少心中有數;而此番昭譽帝鎮壓了叛亂,從宮中出來的第一時間就是召見眾位大臣;這些被召見之人也是後來才知道;當日除了大臣在宮內候著之外;昭譽帝剩下的輝王黃熾、安王黃煥、晉王黃煊、以及安壽公主黃焐、瑞嘉公主黃燨;全等在了宮門之外,只是當日一直到宮中下鑰,昭譽帝也並未召見自己的這些子女。
幾日之後;宮中便傳來詔書,貶先玉福公主為庶民,貶先寧王為罪民;及玉福府中、寧王府中一應嬪妃奴婢,全部殉死。
詔書一出,這些日子以來因抄家滅族本就久久不散哭聲的天空又再次凝聚了不知多少無辜者的哭喊。
可就算這些哭聲上震天庭,也不能撼動位於九重城闕中帝王的心。
這兩封詔書甚至並未寫全了所有事宜。
玉福本因深受皇帝與貴妃寵愛,陵墓早已在建,但有了現在一出,也不過是席子捲上屍體,一口薄棺就葬在了京郊專收罪人的亂葬崗之中。
寧王若按以往的成例,則與玉福相差不大,只是沒有棺木與墳頭,□□裸地丟在崗上任由鳥雀野狗咬食而已。
只是寧王非昭譽帝親子一事,因涉及宮闈秘聞,昭譽帝雖並未公開,心裡卻著實恨毒了對方,他既不將寧王的屍體隨意丟棄,也不只憑怒氣毀屍發洩,而是早早叫來了天師,以最惡毒的詛咒將寧王的屍體鎮壓,誓要對方生生世世墮入畜生道,永遠成為別人的刀下鬼盤中餐!
這等私密之事旁人雖不甚知曉,日日跟在昭譽帝身旁的貴妃卻從頭到尾都看進了眼底。
她心知自己的女兒已將昭譽帝的所有寵愛都揮霍了個乾淨,還能有一張席子卷著葬入地下,究竟是她還在的緣故。因此她雖只要想到女兒身後事如此寂寥,就日日夜夜如火煉軀體般難受,卻也不敢在昭譽帝面前提起哪怕一個有關玉福的字。
時間一晃而過。
寧王與玉福兩人的詔書下得雖快,宮變之後的大清洗卻足足持續了一個月的時間。任何與寧王過從甚密的臣子,皆夷三族;任何直接參與了寧王宮變之事的臣子,皆誅九族。
一時之間,哀哭之聲日日不絕於耳,沖天的血氣哪怕在京郊那裡都能聞到。
京師之中,哪怕之前並未與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