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的道:“你是說……”
“君侯是祈國公的兄弟,不管關係如何,總是血脈之親,而且紀陽長公主還在。”蘇史那好整以暇的道,“主人是祈國公的侄兒,無論認不認,這都是事實。”說到此處,他忽然話鋒一轉,有些陰惻惻的笑了,“但某家只認故主與主人、主母,某家與祈國公、君侯、長公主殿下,可沒什麼關係!”
他口角含笑,若無其事的道,“所以某家只為主人著想,決計不在乎把主人的敵人,即使是主人的親戚,想的各更惡毒、更陰險的。主母若是覺得某家是在杞人憂天,那某家也只能獨自而為了,總歸在某家看來,主人才是最緊要的。”
蘇史那說罷,靜靜而笑,目注卓昭節面上,等她決定。
卓昭節臉色難看得緊,她飛快的盤算了一下——蘇史那的推測,雖然有些叫人難以相信,也確實將人心想得太過惡毒,但也未必不可能。
寧瑞婉怎麼說都是大房的女兒,還是嫡女,倘若要她在叔父與父母中間選擇,這還用想麼?即使歐氏再三的試圖拆散了她與許懷玉,怎麼說也是生她養她的人,當真雍城侯落了算計裡,要她去佐證,她會肯把親生父母揭發出來保全叔父?
這怎麼可能!
何況自古以來,子不言父過,便是為了自己,寧瑞婉也不會去作這樣揭發父母的事情。
卓昭節沉吟片刻,謹慎的問:“蘇伯可是聽到了什麼訊息?”
對於寧瑞婉的事情,寧搖碧就那麼一說,如今回憶起來,寧搖碧的態度是很輕描淡寫的,可從前寧搖碧算計祈國公府,算計延昌郡王一派,不也是從頭到尾都聲色不露,一直到最後才肯告訴自己?
難道這次又是這樣,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但寧搖碧照例又打算瞞著自己了嗎?但蘇史那另有看法,這才要透露出來?
卓昭節禁不住蹙緊了眉!
蘇史那似笑非笑的道:“主母上回進宮,見到聖人與皇后,可有察覺到這二位的氣色如何?”
聖體與鳳體是否安康——這可是大事!卓昭節頓時一驚,想了片刻,迷惑的道:“聖人與皇后娘娘精神奕奕?”
那日陛見因為遲到,還被留了飯,飯後又說了好一會兒話,在卓昭節看來,無論是聖人還是皇后,都是極好的,看著也精神,並不像是欠安之像……難道是裝的?可為什麼要裝那麼久?還是對著寧搖碧與自己、這樣明顯是真定郡王一派的人?
何況以聖人與皇后今時今日對大涼的掌控,想做什麼,還用得著強撐麼?若覺得不好又不想被他們察覺,直接尋個理由把兩人打發出宮便是了,畢竟雖然寧搖碧乃長公主愛孫,但那日他們謝恩遲延,這是現成的見責的理由。
若是是怕真定郡王一派聲勢大降,但就卓昭節來想,換成了她是聖人或皇后,當真察覺到身體欠安,欲為孫兒籌劃,就索性裝得更嚴重些,好等那些迫不及待的人跳出來,然後為真定郡王理清道路……
總而言之,那次謝恩,聖人和皇后實在不像是假裝出來的氣色佳好,也沒有理由這麼做。
“雖然如此,但聖人究竟年事已高。”蘇史那平靜的道,“所以這段時間以來,聖人林事,都是先問太子、真定郡王,這在從前,太子殿下與真定郡王雖然得聖人重視,然而也不過是退朝之後,在御書房內詢問罷了,大朝之上,一直都是乾綱獨斷的。”
卓昭節究竟不上朝,寧搖碧也無官職在身,對朝事,到底不甚瞭解。
但這會聽了蘇史那透露之言,卻漸漸明白了他話中的未竟之意。
自兩年前聖人與皇后在太子生辰上公然支援真定郡王起,真定郡王這一派氣勢如虹,而延昌郡王這邊,古太傅與敏平侯雙雙致仕歸隱,連長安城裡都待不住,一個住到了城郊,一個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