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醫一頭霧水的跑來,從兩個宮女身上各搜到一個裝了驅蚊香丸的荷包。只是他翻來覆去的查過,那幾個香丸皆是尋常,實在查不出慧妃所說的怪異味道來。
慧妃卻不依不饒,白桃姑娘又是個對主子言聽計從的,竟拿出剪子將兩個荷包絞了。不想歪打正著,秦太醫突然發現兩個荷包的里布顏色不對,再細細嗅過,才終於發現其中端倪。
原來這兩個荷包都被下了秘藥,只藥不是用在香丸上,而是用在製作荷包的布料上。其中一種能使人程假孕之相,另一種則是有活血散瘀之效。兩種秘藥分開使用皆無什麼大動靜,然若是配在一起用卻十分霸道,不過七日便會出現腹痛難忍出血不止的症狀,而脈象卻是與小產無異。
慧妃嚇的臉都白了,腿上一軟趴進陛下懷中垂淚不止。陛下又是氣又是後怕,當場審了兩個宮女,才知她們都是被李嬪收買了。
依照秦太醫的判斷,這兩種秘藥如今都極難找到,恐怕是李嬪曾有些前朝留下來浸過藥液的布匹。這東西可謂用一件少一件,在後宮裡是作為陷害栽贓的殺手鐧用,出則要人性命。可見李嬪心中對慧妃到底有多大的仇恨,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慧妃差點兒就要跑到明純宮與李嬪撕破臉,還是陛下先將她勸住。畢竟兩個宮女的證詞當不得鐵證,再有李相在朝堂撐著,只怕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陛下勸著勸著,不知怎麼就想起先前慧妃提出的計策。他忽而想到宮女與侍衛之間的事兒算不得什麼,可要是這場戲中的女主角換了個人,成了他後宮的妃妾,且懷有身孕再小產,難道孔太傅還肯放過穆大人,而周相又會忽略劉望背後的劉玄嗎?
這當真是個漁翁得利的好機會!唯一的損失不過是他要擔上個不太光彩的名聲罷了——畢竟對於男人而言,被戴了有顏色的帽子總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事。不過對趙熠來說,領侍衛內大臣這實權職位掌握在手中的利益足以讓他忽視那小小的不愉快,而作為他信任的女人,他毫不猶豫的當場將慧妃拉進裡屋,把自己的想法一一告知。
——慧妃娘娘只想說,不虧她蜻蜓點水的暗示了數次,陛下總算是聽到了關鍵處開竅了。
不過面上,慧妃對此計是十分猶豫的。不為別的,只覺得無需為了幾個賤人搭上陛下的名聲,實在是有幾分得不償失。可她越這般說,陛下反而越覺得無妨,幾句話後一錘定音,順手將兩個荷包揣進袖子裡帶走了。
再往後就與虞枝心無關。她既不知這兩個荷包是如何換了個繡面到了蔣寶林身邊,也不知陛下到底要做什麼。只是得了陛下的命令在某日前去找茬,便是今日在御花園中出現的這一出。
結果自然是極好的。陛下順利將準備拉攏的人才送上領侍衛內大臣之位,與她不對付的蔣寶林也再不能在他面前口出狂言。她從始至終只是心思有些歹毒卻依附在陛下身上的菟絲花,偶爾能想出個好點子給陛下些許提示,又或許是收穫幾分意外之喜讓陛下的煩心事豁然開朗。
這樣帶著刺兒卻獨對他溫順敬仰的女人,就算是陛下又怎會不愛呢。虞枝心輕笑,總歸她也沒騙陛下什麼,無非是那兩個荷包——
多虧了白桃能耐,其中一個致女子有假孕之相的荷包確實是被李嬪送進來的,但另一個與之配伍的荷包,卻是白桃在半個時辰內趕製出來,再戴到另一個李嬪送進來的探子身上。
李嬪確實想置虞枝心於死地,用的正是陛下誣陷蔣寶林的法子。孝期有孕一旦被查出必死無疑,若是虞枝心沒有超出常人的五感察覺出不對,若是沒有白桃這杏林聖手為她解憂,只怕她真要陷入危機之中。
而虞枝心的打算正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李嬪只想以有孕誣陷她,她既然翻盤,自然要千百倍的報復回去,光是一個「有孕」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