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體分裝和裝箱,然後再把這些東西傳送到北京的各個超市進行零售。這個過程像是一個怪圈兒,公司要壓著供貨商的貨款,超市壓著公司的貨款,我們在超市面前要帳的時候像個孫子,而一轉身就會在供貨商面前裝爺爺,供貨商在我們面前像個孫子,再轉身的時候可能在具體原料比如山楂或者蘋果的供貨商面前又享受了爺爺的待遇,也是說不準的事情。前臺小姐對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除了笑容可掬的沏茶倒水,再就是面無表情的做著自己的工作,不說一句話,我到辦公室的時候看見市場部的經理正苦口婆心的說著如何如何沒有錢到帳,只要一到帳就會給他們結賬,財務部主管也是兢兢業業的拿著帳本在旁邊助陣。說實話這些生產商都很不容易,一批貨要一年或者兩年才能結賬,超市給我們結賬的時候不過是壓著兩三個月,而我們竟然要壓著他們好幾年,他們也要吃飯,關鍵的問題是最初的小食品生產商並沒有賺到多少錢,比如我們市場上賣的水果和蔬菜,果農和菜農在銷售產品的時候是以不高的價錢銷售給了經銷商,而賺大頭的其實是中間商。
我去女老總辦公室把專題交給她,她看了一下,不停的說到底是名記者,我問外邊的供貨商的結賬問題怎麼辦,女老總的眼皮兒抬都不抬的說:那幫人,不用理睬他們,幫著他們銷售還有那麼多毛病,明年再多找一些供貨商,給他們一些壓力。從她說話的那一刻,我象看一個不認識的人一樣看著她,還有一個感想就是我肯定無法做一個商人,因為我的心不夠狠。有些事情很奇怪,比如女老總很信佛,每年求神拜佛的錢不知道花了多少,拜佛時候的神情像個虔誠的天使,眼神中詮釋著真善美的光澤和悲天憫人的大智慧,光是讓我給西安某個寺院寄去的香火錢就已經不少了,可是面對要吃飯的或者說因為供給她貨物讓她發了大財的衣食父母,她的眼神像個魔鬼一樣的冷漠和不屑,或許這就是人性,我懷疑這種人性是一種分裂的二合一。
回到我自己辦公室的時候我有點兒失魂落魄,那時候我還有吸菸的習慣,我點燃一支菸,但是破天荒的沒有吸,只是拿在手裡,香菸的菸圈像個幽靈似的環繞著我的身體,我真的覺得自己的智商有些降低了,人這個物種的進化明視訊記憶體在著不足,每個人的智力到了一定年齡就會開始下降,很簡單的問題感覺起來像個千古迷案,可能答案就在眼前,但是就是不願意去詳細解釋或者給出謎底。我沉思的時候,手機響了,是簡訊的聲音,我機械的開啟手機,看著上面的號碼,沒有顯示名字,看內容,上面寫著:我沒有把你當成什麼人,或許不應該開太多玩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想那樣說,就想說完看你的反映,不想解釋太多,木羽。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什麼擊中一樣,突然之間就變得很疲憊和虛弱,我就保持一個姿勢,重複的看著這個簡訊,重複的看著這幾句話語,重複的想著這幾句話所能表達的含義,我象一個剛開始會拼圖的孩子一樣努力的理解某個圖塊的意義,就怕錯過什麼,但是好半天我也沒有想明白對方所表達的含義,我頹然的關上手機,然後再開啟,然後再合上,好幾次想刪掉這條資訊,但是沒有做到,最後我決定向幾個朋友求救,想讓他們幫助我,我最先想到了小米和阿瑟,我們三個人是一個大學的,小米是我無話不談的朋友,從認識那天開始一直到現在,阿瑟是我的師兄,也是我最好的兄弟。
小米的爹的和媽米(小米喜歡這樣叫她可愛的父母)在小米還在我們學校費事兒的讀著英語專業的時候就已經做好移民的打算了,兩個人經常留居國外,小米一個人可憐兮兮的晃盪在學校和她家,小米的家是很奢侈的繁華地段的一個商住兩用公寓,裡面有五六個可以作為臥室的房間,小米就每天對著這些房間發愁。
我們畢業的時候,小米剛剛大二,週末時候我們幾個好朋友就經常去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