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再找。”福晉寵溺的勸慰她,說著招手讓我上前。
蓉月格格拿眼角掃我:“你叫什麼名字?”我還要跪她?簡直要氣炸了肺。卻只能跪倒裝作恭謹:“回格格的話,奴婢叫初九。”
又冷冷的問:“我就找整理書畫收字的丫頭,你做得了?”
“格格吩咐就是,在格格這兒當差,是奴婢的福分,若格格覺得奴婢不堪用,格格只管逐了奴婢,絕不敢有怨言。”在你手底下,不如嫁人痛快。我該逃走的,現在後了悔。
“說話還算明白。”算是對我初步肯定了。
顯然是為了試試我,就吩咐:“去那邊兒把《孟子》找給我。”
我依言慢慢起身,順著她指的方向過去。桌案上?沒有。就從書架裡找,細細的找,沒有孟子。我不甘心,難道就讓她看不起我嗎?
空著手回去跪下:“格格恕罪,奴婢找了好幾遍,並沒有孟子,只怕是奴婢對書籍位置不熟。”
蓉月格格倒是花一般笑開了:“找不著?找不著就對了,我的孟子讓九阿哥拿走了。”我心中鬱悶非常。
福晉看自己的外孫女如此‘聰明’,耍得我團團轉高興得很:“九阿哥要去做什麼?”
蓉月自豪的說:“那本書是古本,他找了好些日子了。”該死的九阿哥!
我留了下來,她說:“先試你些日子。”你母親的!還有試用期?姐姐我萬里迢迢雷電交加的來這兒,可不是要給你欺負的。
我把在德鳳那裡的鬆散收拾起來,開始我的王府生涯。我一個二十好幾的大人,做事還能沒這些小丫頭齊全?我跟你鉚上了。
謙卑總能給人帶來最穩妥的人際關係。而我足夠謙卑,手眼勤快,多賠不是,多送笑臉,總之很短時間我就擁有了最良好的關係網。
蓉月住的這個院子叫銘心軒,她有好些丫鬟僕婦,我負責書畫,還有負責她衣服妝奩的海棠,負責茶水飯食的、裡外屋打掃的、針線活計的……等等,總之分工之細歎為觀止。
老天沒開眼,可見一斑。時常仰首問天,我是不是前世做了什麼罪該萬死的事?
真正讓我獲得人心是那一次,蓉月因為一件衣服弄髒了,就衝屋裡的大丫頭海棠發了脾氣。這火氣來的莫名其妙,再喜歡也不過是一件衣裳,何至於就有如此的雷霆怒火?
海棠委屈的很,一則她是屋裡的大丫頭是有頭臉的。二則,這衣服是蓉月她自己弄髒的。
當時沒人敢說話,也沒人說話。那些丫頭因為海棠平時壓著她們,巴不得看笑話的。
我便站出來:“格格生氣,就罵奴婢吧,奴婢是新來的面子本沒什麼要緊。您平時最疼海棠姐姐,這次要是說狠了,以後您不在,屋裡的人只怕就壓服不住了,更得讓格格操心。”
就這樣救了海棠,蓉月又覺得我懂事。海棠萬分感激對我好的不得了。有什麼好事也拉不下我,什麼累活也不會找我。其他人忌憚海棠,加上我得了東西便散給她們,加上平時又和氣都還與我不錯。
後來海棠私下裡和我說,那衣服是上一次進宮時穿的:“八阿哥說好看,把格格高興得不得了。”於是就把衣服當了寶貝?
好看?是說衣服還是人?就算是人好看,那倒黴的八阿哥胤禩,也沒什麼好的。
蓉月的母親早亡,她父親額附明尚常來看她。一來便有好多東西捎進來。待送走了她老爹,海棠就指揮小丫頭們歸置東西。除了錦緞書籍就是新奇的玩意,我不感興趣,她們就像見了飛碟似的。
我只是老老實實按類放書,書堆裡有一本手抄的論語,我拿起來翻看,這字可真熟悉,熟悉的讓我又想起蘇悅然。
蓉月在外間叫我:“初九,有沒有一本手抄的書。”巧,就在我手上,忙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