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聽沒有懂的話!”段仕濤怒吼。“給我說簡單一點,他的情況到底如何?”
“很不樂觀。”陳醫生冷靜地說。“他所有的毛病幾乎在同一時刻全部發作,我甚至不能肯定他能不能熬過這個手術。”
三兄弟不約而同面色慘變。
“怎麼……”段仕濤無力地喃喃道。“怎麼趕個報告會趕成這樣?”
“對不起,我要去手術室了。”
在護士的通知下,陳醫生匆匆忙忙走了;三兄弟相對一眼,也匆匆忙忙追在後面去了。
手術室門外,三兄弟不曉得等待了多久,他們沒算過;加護病房外,三兄弟不曉得又等待了多久,他們還是沒算過,也沒有人敢離開,就怕一離開便與小弟天人永隔了。
天亮了又天黑,天黑了又天亮,他們依舊失魂落魄地守在加護病房外,什麼也沒吃,只猛灌黑咖啡,一句話也沒說,只在心底拼命向所有神明禱告——管他是佛教、道教或天主教。
“對不起,段先生,”神智始終遊移在加護病房內的三兄弟,全然沒有察覺某位護士不知何時摸到他們身邊來。“我知道你們吩咐過無論任何同學要來探病都不許可,但是……”
她躊躇了下。“有位女同學,她已經在候診室裡等了兩天兩夜,她說在尚未得知段同學的病況之前她絕對不離開。”
魂遊九天的神智終於勉強收回來了,三兄弟詫異地互覷一眼。
“她是誰?”
“我不知道。”
段仕濤沉吟了下。“讓她上來吧。”
纖雨的模樣非常憔悴,眼眶是紅的,臉色是青的,唇瓣是白的,一眼看去甚至比三兄弟還要落魄。
“清狂他……還好嗎?”
清狂?
她叫老四清狂?
三兄弟驚訝又狐疑地再次相覷一眼。
“請問你是?”
“連纖雨,資設系二年級。”纖雨聲音沙啞地回道,再問:“請告訴我,清狂他沒事了嗎?”
深深凝視她一眼後,段仕濤才告訴她:“不,他還沒有脫離危險。”
唇瓣抖了抖,“是嗎?他……”纖雨呢喃,“對不起,都是為了我,都是為了我,”她沒有哭,連哽咽也沒有,可是淚水卻拼命往下掉,像沒拴緊的水龍頭。“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為了她?
抓住這三個字重點,段仕濤即刻追問:“為什麼是為了你,你能告訴我們詳情嗎?”
悲傷的瞳眸無助地瞅著他們,這一刻,她是如此令人心酸的我見猶憐。
“因為,他想幫我擺脫我的未婚夫……”
冗長仔細的敘述,逐一讓三兄弟恍悟小弟近日來的一些古怪行徑,也讓他們明白前些日子的小弟為何整日笑呵呵的好象快樂的要飛上天了。
“可是……”段仕濤黯然低語。“他為什麼不敢告訴我實話呢?是我平日對他太苛了嗎?難道他不知道,只要是為了他,即使是殺人犯法的事,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去作嗎?”
“不,不是那樣的,”纖雨急道。“清狂老是跟我說,這世上最溺愛他的人就是他的三個哥哥,所以他隨時都把他的三個哥哥掛在嘴裡,有些同學還嘲笑他有戀兄情結呢!真的,他一直知道你們有多疼愛他,他知道的!”
段仕濤徐徐抬眸,凝住她片刻,突然,他沉聲低喚,語氣恢復平日的冷靜沉穩。
“老三。”
“大哥?”
“你留在這兒,有訊息即刻通知我們!老二,我們走!”
“大哥,上哪兒?”
“公司,我們要用最短的時間吃掉那個宋育群所擁有的一切,包括他身上穿的內褲,我要他跪下來求老四!”
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