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雙冰冷、空洞，帶著無盡威壓的眼神。

江陽一眼望去，連自己的陽神都似乎被拉扯進了一個虛無的空間之中。

下一刻，那一雙猩紅的眸子竟然無限的放大起來，恍若茫茫宇宙之中兩個冰冷的星辰，透著蔑視的光芒，靜靜的盯著江陽。

江陽如遭雷擊，整個人仿若墜入冰窟之中，陽神更是受到了極其恐怖的壓制，絲毫動彈不得。

在這一雙龐大又帶著無盡冰冷的雙目面前，江陽渺小的就像是面對巨人的螞蟻。

“你是誰？”

江陽咧嘴問道，似乎連發出聲音都讓人十分痛苦，好像撕裂了嘴唇，刺穿了肺臟。

這人肯定不是夜華。

夜華雖然是四紋上古魔神，可還沒有完全超脫東荒大陸的力量範疇，江陽也能夠對付的了。

甚至在天機仙人兩塊位果碎片的加持下，應對的頗為輕鬆。

可眼前這雙眸子的主人，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表露出任何感情，只是那種冰冷無盡的注視，就讓他膽戰心驚，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來。

這是一種不屬於東荒大陸這個位面的力量。

難道是……

“上古神魔？”江陽雙目一凝，一字一頓的說道。

那雙眼睛忽然動了一下。

並不是物理意義上的動，而是似乎要傳達某種資訊。

，！

江陽所感知到的，那是無邊無際的呢喃和吶喊，那種無數人在耳邊歇斯底里嘶吼咆哮的聲浪，將他徹底淹沒在漆黑的汪洋之中。

理智瞬間被剝離出去。

江陽覺得，只要他想，只要他付出某種東西，便能夠得到永生的力量，得到極其強大的力量。

能夠……掌控天地的力量。

“這就是使者形成的方式嗎？”江陽臉上露出一絲凝重的神色。

饒是以他現在的境界，都險些控制不住的不顧一切去追逐這種力量。

這一刻，江陽終於明白過來，他被一個上古魔神注意到了。

難怪這種感覺如此的熟悉。

在他凝練陽神的時候，那無窮無盡的目光中，甚至還有遠古魔神的注視。

當然，當時那種種目光大多都被柳神攔下了。

這一次江陽險些瞬間便喪失了理智，柳神卻並沒有出現。

不知道柳神是故意的，還是沒有來的及。

應該是前者。

如果是前者的話，那這個所謂的上古神魔，也就沒那麼可怕了。

江陽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盯著半空中那雙讓人不寒而慄的雙眸，一字一頓的說道：“力量，我自己來修，你的力量……我不要！”

轟——！

江陽的陽神徹底爆發，如同兩個巨大星辰之下的熒熒火光一般，雖然小，卻異常的堅定。

一陣支離破碎的聲音響起，天地崩碎。

那雙眼睛也如同破碎的鏡面一般，崩解成無數片，慢慢的遠離了江陽的視線。

整個天地，再次恢復清明。

“江陽……江陽！？”山羊頭和柳月凝兩人焦急的聲音傳來。

江陽回神，愕然問道：“發生了什麼？”

山羊頭和柳月凝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尤其是山羊頭，像是虛脫了一樣，一屁股坐在了大獄中。

“媽的，小子你嚇死本尊了。”

：()這就是正經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