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舅爺爺,但舅爺爺現在美國還沒回來。還有一個股東認識,那就是梁司劍自己。另外三個股東梁司琪連名字都不清楚。
考慮來考慮去,梁司琪突然想到吳痕。吳痕是股東之一家的孩子,重要的是吳痕沉著穩重,處變不驚遇事不慌。他能帶著四個同學去前蘇聯轉一圈,賺多少錢不管,起碼是將人都帶回來了。
梁司琪打電話給吳痕,將情況對他說了,要他趕快去市zhèng ;fǔ一趟。不要求別的,只按住梁總別讓他發火就行了。
吳痕聽說是五聯公司的事,二話不說就往市zhèng ;fǔ跑。騎著摩托跑了一半路,又折回來拖著張秋生一道去。吳痕心裡有一本賬,張秋生比他膽子大,更是臨危不亂,還鬼點子特別多。遇事有張秋生在身邊,心裡要踏實得多。
兩人趕到市zhèng ;fǔ,群眾已將zhèng ;fǔ大院前後門都堵住了。白sè的橫幅上用黑字寫著“反對私營企業侵吞國有資產”,“五聯公司小蛇吞大象”,“五聯公司妄圖吞併國有企業的yīn謀絕不能得逞”,“誓死保護國有資產絕不能任其流失”等等。
市zhèng ;fǔ門前的交通已被堵塞,數以萬計的圍觀群眾伸著脖子看熱鬧。成群的jǐng察排成幾列面對群眾守住zhèng ;fǔ大門,防止群眾衝擊。
吳痕將摩托停在很遠的地方,與張秋生一道擠到大門邊。看jǐng察將大門守得水洩不通,根本無法進去。兩人又順著圍牆繞到大院後門。後門口也有jǐng察與群眾對峙,不過人數要少得多了。
張秋生眼睛的餘光看見李衛軍、洪明傑、何強與胡斌正在往牆角里躲。張秋生朝那牆角喝了一聲:“都出來,躲什麼躲!”
李衛軍領頭出來,哈著腰說:“不是躲,是想抽顆煙,這兒風大點不著火。”
張秋生沒理睬李衛軍的解釋,問道:“你們都是無線電廠的?那個胡斌,你好像是汽運公司的吧?跑這兒幹什麼?”
王紹洋五兄弟中胡斌膽兒最小,聽到張秋生點了他的名,趕緊說:“那個,那個,秋少,我,我是陪強子來的。他,他媽,他媽的,哦,不是罵人。強子他媽是,是這個廠的——”
李衛軍怕胡斌結結巴巴又惹得張秋生火起。上次就因為他秋啊秋的,把張秋生惹火,弄的他媽大街上拉屎。
自從看籃球與足球賽時,一中的球員無端端地就拉稀,李衛軍他們就猜測,上次胡斌他媽突然就屎尿憋不住,不顧羞恥地就在大街上拉將起來,這肯定是張秋生搞的鬼。
他們仔細回想當時的情景,張秋生拍向胡斌的那一掌就是要他拉稀。胡斌將老媽推上前,張秋生收掌不及僅僅帶了一下掌風,胡媽當場就憋不住。要是胡斌結結實實被拍中了,那還不要把心肝肚肺加腸子都拉出來?
現在王紹洋這幫人更怕張秋生。李衛軍就怕胡斌結巴惹火了秋少,帶累他們跟著倒黴。
李衛軍比胡斌要潑皮的多,說話也利索的多,他說:“強子他媽是無線電廠的,今天也稀裡糊塗的被騙來上-訪。這是不對的!這是給zhèng ;fǔ添亂,也是給五聯公司挘�凇N頤搶詞搶��厝ィ》湊��湎賂冢�依鏌膊蝗彼�緣摹!�
李衛軍指著一個站在一旁與幾個女工說話中年婦女,說:“那個穿白羽絨服的就是強子他媽。”
張秋生與吳痕看著那女工,年齡好像並不大,四十都沒到的樣子。不過七十年代以前女人十八歲就可以結婚,不滿十八就生孩子的女人也多的是。
這女人是何強他媽?長得一點都不像啊。這女人長得眉清目秀,而何強卻是歪瓜咧棗的。
不過張秋生也懶得管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