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彭長勝小心眼,富運集團的股東就是這樣想的。彭長勝想辭職,地關省這樣的內陸省份沒什麼前途。可他又是個不服輸的人,他想幹點成績出來再辭職,否則就是逃跑。
想幹點成績難啊,好年華處處都走在前面。麒林僅僅是個地級市,他們都有三個上市公司,其中好年華就佔兩個。而地關全省才十來家上市公司,平均一個地市攤不上一家。富運公司呢?一個沒有。
還是在四年前,“麒林塑業”釋出募股公告,這對於富運集團不亞於一枚重磅炸彈。他們拉屎捏拳暗中用勁,處處與好年華比。這下好了,人家都玩公司上市了。我們呢?還是在玩小孩過家家。
富運公司趕緊將下屬的礦山機械公司包裝一新,也籌備上市。別說富運集團的股東有很多本省衙內,本省的保守勢力也非常強大,甚至包括有些衙內的父親都堅決反對“礦山機械”上市。
那些老保守們異口同聲地說,國家成立資本市場是為國有企業解困的。有限的上市名額,各地市的國有企業還不知如何分配,你們民營企業起個什麼哄?
富運集團的股東們與保守勢力,與自己的父輩據理力爭。好年華也是民營企業,人家天關省怎麼給他們上市了?你們看看報紙,“麒林塑業”的募股公告。
保守勢力的老爸們還真看報紙,還真的去了解情況。回來與富運集團的股東們說,天關省壓根就沒支援好年華,是他們自己跑來的名額。有本事你們也去跑啊,這個,我們倒可以支援。
“礦山機械”到今天也沒跑下來。在跑“礦山機械”上市的過程中,“麒林機械”又上市了。富運集團去證券管理部門吵鬧,不帶這樣的,好年華都兩個了,我們一個還沒批下來。
證券管理部門的同志非常耐心地告訴他們,“麒林機械”的產品適銷對路。不說他們的農用運輸車了,僅僅是他們的動力分公司,所生產的車用與船用柴油機在市場上都供不應求。他們的母公司好年華,控股或者與別人聯合控股了三家境外上市公司。他們對上市公司的管理與運作,有著非常豐富的經驗。這樣的公司是我們需要的,也是廣大股民需要的。
難啊,彭長勝頭痛。別的我不比了,就從白酒開刀。白酒比較容易,畢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高科技。不就是水的事麼?我就找水去!我還就不信,整個九峰山就那麼兩口井?還單單就在鄧家村?還恰恰被劉萍發現了?
所以這兩年彭長勝的大多數精力都放在找水上。這一星期到昨天止,彭長勝都在這一帶陪著技術人員打井。山區的井,要打很深才出水。一星期打了七八口井,還得感謝現代打井裝置。要是古代,幾個月都打不了一口井。
七八口井裡,只有一口井出了水。水質非常好,清澈甘甜。可是,兌酒卻不行。新酒兌進去,一如既往地辛辣沖鼻。彭長勝久病成良醫,知道這樣的水調成的酒窖藏一年會是好酒,可是再好也比不過鄧家村。與鄧家村酒怎樣比?很簡單,兌新酒。如果新酒如同老酒,那就成功了。
一種失敗感深深地攫住彭長勝的心靈。算了,搞不過劉萍。不是劉萍的本事有多大,是天不助我。那麼兩口神井單單就出在她手上。劉萍的本事就是將這兩口神井的效益發揮到最大。
彭長勝不止一次地走進鄧家村,親眼見過那兩口神井。除了第一次,後來就再也近不了跟前。神井的四周已是繁花似錦,成片的小樹林與參天大樹相映成趣,假山奇石草坪噴泉一片生機盎然。
近五畝方圓都被鐵藝柵欄圍著。導遊帶著成群的遊客參觀神井,也只能遠遠地站著看。清純美麗的導遊雙目含淚,指著遠處高聳入雲的英雄群雕,深情地說著:“我們的英雄,我們的烈士,為了保衛我們的家園,為了保衛這一片山水,他們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