籽宮是否切除
不是孫一航不相信張秋生的診斷。相反,孫一航對張秋生的診斷不僅是相信,而是想辦法向張秋生學習。
但這次有點懷疑。籽宮肌瘤一般是不痛的,除非特殊情況。所以孫一航才有如此一問。倒不是質疑,而是想問張秋生是怎麼診斷的。
外面候診的病人一直在叫,你肚子痛成這樣,應當去看西醫。中醫看急性病不是強項。現在見醫生意見似乎不一致,就叫得更厲害了。雖然這兩個醫生一個是老師一個是學生,但意見不一致就耽誤時間不是?這不是影響我們就診嗎?
孫一航的門診一星期只有一次,還僅限星期三上午。其它時間都是做科研工作,很少到醫院來。被這麼個急症病人耽誤大量時間,也難怪別的候診病人著急。這些病人可是慕名而來,找的就是這個專家。
孫一航問白淑惠是患者的什麼人。白淑惠回答是朋友。又問那小夥子:“你是患者的兒子嗎?”
小夥子恥了個大紅臉,說:“不是,我也是她朋友。”
白淑惠趕緊說:“他是桂省長的孫子。”很多人都是這樣,開口就將家庭背景報上。白淑惠也是剛才在車上聽姓桂的小夥子自報的家門。
所謂桂省長,其實就是麒林市歷史上出的最大的一個官,副省級幹部。現在已經退休在家,孫子打著他的旗號在外面橫著走路。
這個孫子是老桂的第二個孫子。二孫子這兩年在南方混。南方有他爺爺的幾個老戰友。有爺爺的老戰友罩著,二孫子很是發了點財。
這不是過年嗎,二孫子回麒林來了。尹天壽是老桂這個派系的。雖然老桂退休了,但官場上的人脈還在,尹天壽往他家跑得還算勤的。
尹天壽頭天晚上在郊縣水庫釣到一條十幾斤重的鱅魚,麒林土話叫胖頭魚。這種魚最是適合做砂鍋魚頭,或剁椒魚頭。
尹天壽清早巴早,屁顛顛地將魚送到桂省長家來。魚本身說明不了什麼,有什麼好點的東西就想著老領導,這叫禮輕人意重。
鄔超漢調到別的省當警察廳長了。空下來的位置會引起一系列的變動,尹天壽想趁此機會也變動一下。分局長當了五六年,也該動一下了吧?
想前進一步,就要跑好關係,並且一個人都不要得罪。桂省長雖已退下來了,但在市裡說話還有點分量,一定得巴結好。
老桂退休後回麒林。每天清晨去公園打太極。然後慢慢散步到鼓樓茶社。鼓樓的湯包每天早上都要排好長的隊,但老桂的身份在這兒放著,任何時候去都有座位等著他。
一籠湯包,一壺茶。或者一籠燒賣,或一碗豆漿兩根油條加一個五香蛋等等,花樣翻新,每天不重樣。但茶是每天必定要有,老桂丟了一個茶葉筒在這兒,茶社的茶葉他喝不慣。
說老實話,老桂這樣算簡樸的了。一個人這樣出來吃早餐,很多離退休的副省級幹部做不到這樣。有的甚至越離開崗位脾氣越大,譜兒擺得越足。本來副省級退休是不可帶秘書、司機的,但有的人非帶不可,並做為離開崗位的條件。
好啦,官場的事不說,太氣悶。由於起得早,老桂一般六點半不到就回家了。回家後的事是練書法,這個與練太極一樣雷打不動。
尹天壽到老桂家時,他正在書房寫毛筆字。尹天壽知道老領導的規矩,坐在客廳不敢打擾他。
尹天壽正在無聊之際,老桂的二孫子起床了。尹天壽跑到廚房,一邊看著二孫子吃早餐,一邊與他說話。
二孫子不斷抱怨麒林這麼個內陸三線城市一點不好玩。尹天壽就說,一個地方好玩不好玩得看你喜歡玩什麼,以及與什麼人玩。南方沿海城市也不一定比內陸城市各方面都好玩。
二孫子就說,麒林任何方面都不好玩。遊覽名勝古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