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娘子只能帶著一臉失望走了,當然臨走也沒忘把那個瓷壎帶上。
得了六百兩銀子,金朵朵也沒有貪心,決定將五百兩拿到裘家莊給裘老頭送上,另外這些日子多多少少也賣出了一點東西,頂讓來的貨物本來就不多,她打算將再附近城鎮逛一逛,看看有沒有什麼漏好撿,好歹再添些貨物。
想到留賀嫂一個女人在這凶宅住著不太好,便讓她回家住幾日,鎖上門,這凶宅要真有人行竊還真是鍛鍊膽量了,把金銀器皿藏好,銀票帶在身上,其他的要真有那麼膽大的賊又能趁著她一屋子婦孺不在家才下手也算仁義,真要摸走什麼就當做扶貧吧,她會幫忙祈禱一下菩薩別怪罪這賊的。
在城裡車馬行租了一輛小馬車,金朵朵帶著嚴若一路打聽就來到了裘家莊,經過嚴若確認,這銀子給裘家無礙,想來他們家那古壎的確是個寶貝。
裘老頭當初將古壎留在如意齋寄賣,其實也沒有抱多大希望,覺得這店家厚道,也許日後還能多給幾兩銀子罷了,沒想到金朵朵竟然還真能給他送來五百兩銀子。
狂喜過後,裘老頭不顧兒子的眼色,推脫起來,只想要一百兩,多的還請金朵朵拿回去。
金朵朵見裘老頭是厚道人,便沒有跟他爭論,說了個半真半假的謊話,賣古壎的銀子她也沒全給他們家,還是留了一部分的說她做這一行要是賺得太多,反而是折福。
裘老頭那兒子明顯鬆了一口氣,真怕老爹犯起傻來,送上門的銀子還不要。
然後裘老頭一家死活要留著金朵朵兩人住一宿,好好招待一番,金朵朵見天色已晚不好推辭,估計這裡也難找客棧,只好答應下來。
誰知次日天剛矇矇亮,裘老頭就讓自家老婆子叫醒金朵朵,帶上銀子,親自幫金朵朵駕車,裘老頭來不及說明原因,只催著金朵朵快走,路上再解釋。
金朵朵見裘老頭緊張的樣子,也不細問了,和嚴若一起坐上了馬車。
馬車被裘老頭趕得飛快,半天功夫眼看就快回到京城了,裘老頭這才鬆了口氣,緩下馬車,跟金朵朵述說原委。
原來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嘴上每個把門的,吃了幾口酒晚上出去瞎嚷嚷,說是家裡來了個財神奶奶,硬是將城裡大掌櫃只肯給五兩銀子的壎賣了好幾百兩,還巴巴的給他們家送來云云。
他那個兒子不成器歸不成器,但從小就說不了大話,所以莊子上的人都信了,一個個回家翻箱倒櫃,什麼破爛玩意都倒騰出來,指望也能發一筆橫財。莊稼漢性子都直,也沒有什麼壞心腸,不過人多要為了銀子急紅了眼說不得會出什麼事,金朵朵一個姑娘還是早走為妙。
為了怕金朵朵誤會,裘老頭又解釋,說他那兒子也是一時好心,聽金朵朵隨口提那麼一句此行還想要到處看看能不能收到什麼好東西,也起了幫金朵朵和眾鄉親的意思。
金朵朵聽得臉色有些發沉,她實在無法心無芥蒂的對裘老頭說一聲沒關係,沉默了一會之後道:“裘老伯,有些事你們可能誤會了,那古壎因為不是我看中的,我也不知道有什麼特別之處……對於我來說這等於是橫財,橫財很容易跟橫禍牽連上……您還不知道吧,本來我不想說的,如意齋之所以轉讓是因為老宋全家老小連帶婢僕都被殺了。”
裘老頭立時勒住馬車,一臉震驚的回頭看金朵朵,“怎麼會如此悽慘,為什麼?”
金朵朵凝眸道:“我也就是聽街坊們傳的,老宋的兒子突然間發了狂,把所有人都殺了,然後自盡,至於原因,總說紛紜,人都死了真假也無從分辨了。”
裘老頭嚥了一口唾沫,想到老宋第一次到他們莊子上收的那些東西,忍不住喃喃道:“難道是衝撞了什麼?”
金朵朵搖搖頭,平靜道:“裘老伯我說這個不是想要嚇唬你,只是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