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連城驚呼一聲,撣窬帝嘆道:“這雖是絕密,你就要作我妻子,豈能瞞你。”他微微苦笑:“暗皇胎裡就帶著重病。當年,翡翠公主要不是用病重的暗皇纏得老暗皇不能脫身,豈能平安逃回?”
玉連城一驚,撣窬帝苦笑道:“你定是覺得他很可憐,是麼?母親不過是被老暗皇強行奪去,她逃回家也是理所當然。如今暗皇恨上無光族。他要我們滅族啊!我……我豈能坐視?”
玉連城語塞,想著暗皇在翡翠木下默默沉思的樣子,心裡迷惘:這一切,到底誰錯了?她深深吸口寒氣,問:“翡翠公主既然逃回來,怎又死了?”
撣窬帝臉上出現痛苦,低聲道:“我帶著世仇暗族的血脈,族人怎能容我活下去。是翡翠公主立下分血大誓,用她一身鮮血換去我暗族血液!那日後,血池的黑焰再沒熄滅過。我知道,那是母親的靈魂,在裡面燃燒。”
他越說聲音越急迫,到後來面目扭曲,不能成言。玉連城聽得忍不住落淚,一咬牙道:“不要管以前的事情了。我幫你對暗皇說清楚,你們是兄弟,他一定會放過無光族的。”
撣窬帝喝道:“不要去!沒有用!”苦笑起來:“我奪走了暗皇的母親,如今又要奪走他的意中人。你說,暗皇如何肯放過我。”
玉連城臉一紅,嘀咕道:“我又不見得要嫁你。”自從見過暗皇之後,她的心中早已沒了別人。就算暗皇兇蠻不講道理,就算撣窬帝長得和他一模一樣,可那畢竟不是他呀!
撣窬帝淡淡道:“是啊。無光族如今大難臨頭,我們的婚約一筆勾銷。我不要你陪著送命。”玉連城漲紅臉道:“撣窬,你別把我當成無信無義之人!我不喜歡你,所以不嫁你。但我們地仙最重承諾,我不會拋下無光族不管。”
撣窬帝遲疑道:“你說什麼?”玉連城道:“就算無光族當年也有錯,也不該被滅族。如果暗皇攻打無光族,我會和你們一起作戰。”
撣窬帝忽然深深一禮:“多謝。”玉連城不言,笑容苦澀。那個和她一起等待翡翠木開花的少年……刻骨深情,就此斷絕麼?
水晶花被她握在手中,她手心被薄薄的花瓣劃破,血水緩緩滴落。
撣窬帝封玉連城為無光族首座大將,玉連城雖無心出這風頭,看著族人充滿希望的目光,卻又不忍,只好應下。聽著無光族滿城的歡呼聲,她心頭迷惘,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
暗皇聞訊,立起大軍,狂攻無光界。玉連城雖未見到暗皇當時表情,也知他定是盛怒。也許他認為她和別人一樣,都背棄了他吧?
就這樣,玉連城已和撣窬帝、安羅元帥一起,對抗暗族大軍十餘日,暗皇和無光族的戰鬥進行到了最緊要關頭,無光族節節敗退,撤到無光界最後的血池防線。他們已退無可退。暗皇終於出現,親自攻打血池。
一別多日,暗皇穿著重甲,身形卻越發蕭瑟,寒光凜冽的眼睛在面具後閃亮。他看到玉連城和撣窬帝並肩而立,忽然微微顫慄一下。
玉連城心頭一痛,忍不住叫道:“光穹!”
撣窬帝見二人遙遙對視的模樣,面色微變道:“你一直記著他,是麼?那就和他去吧。他只是要殺我,不會為難你的。”
玉連城一愣,明知撣窬帝故意拿話擠兌她,可萬軍之中容不得輕慢,一咬牙道:“撣窬,暗族大軍不退,我不會走。”
撣窬帝看了她一眼,目光閃動,似笑非笑道:“這句話,我記住了。”神情竟有些像暗皇,看得玉連城心頭一震,趕緊別過頭去。
暗皇靜靜看著前方二人,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忽然舉起分光巨斧,提氣大喝:“衝上去!”一馬當先,飛縱而來。暗族戰士緊緊隨後。分光巨斧所到之處,烏雲般倒下大批無光族戰士。天地成刀俎,蒼生為魚肉,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