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能行……”
李氏大驚,沈福祥拳頭上青筋暴起。
宜悠知道這話說到了兩人心坎上,這就是她的爹孃,或許在世人眼裡他們貧賤粗鄙,但一顆為她著想的心,卻是外人怎麼都比不上。
“女兒先前那性子,掐尖攀高不識好歹,二伯母兩句話就能哄住。一旦女兒做了姨娘,他們豈不就攀上了貴人,到時候好處自然多多。爹孃生養我一場,便宜全被他們撈了去。退一步講,即便此事不成,他們也沒什麼損失。”
說罷她微微福身:“爹,女兒也不想這般揣測二伯母。而是這五六年,她一直與女兒說著富貴的種種好處,其用心再明顯不過。”
李氏用力扯住帕子,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真沒想到她心機這般重,沈福祥,咱們的好二哥和好二嫂,竟這麼算計二丫,這事你能忍,我可沒法子忍。”
長生被陡變的氣氛嚇到了,跟在姐姐身邊不敢說話,宜悠摸摸他的小臉,話語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爹,比起命,名聲就顯得微不足道。你和娘忍氣吞聲這麼多年,還要繼續由著那邊作威作福麼?”
長生也揮起拳頭跟著起鬨:“不能由著他們!”
沈福祥抹把眼眶,他真是沒用。妻兒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他還有什麼理由猶豫不決。
“我沒說要忍,不忍了,雲娘、二丫,咱們不忍了。”
爹一向寡言,但言出必行。宜悠一把抱起長生,今天這事,算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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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時晨露未曦,到集上時天已是大亮。夾雜著人和牲畜的味道傳來,前方是幾排青磚房,兩側擺滿了木架支起的攤面,其間往來行人熙熙攘攘。
“咱們該去哪兒?”
李氏和沈福祥以前只是來買東西,賣東西對他們來說,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臨到頭,兩人才發現自己對此竟是一頭霧水。
宜悠抿嘴一笑:“不是有程家佔據的風水寶地,沾親帶故的,自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看今個,咱們暫且先借用下。”
沈福祥有些不好意思:“這……妥當麼?”
李氏也有些猶豫,宜悠知道她爹孃為人實誠。程家賣包子多年,常趕集的人早就跑順了腿,一到時辰就去街口買包子。如今佔了程家老攤,等於撿個現成的便宜,以他們的秉性,自是做不慣這種事。
但她卻沒那份心理負擔,漫說前世程氏在沈姨娘處撈去的金銀珠寶,單說現在,原屬於爹的家產可被二伯攥在手裡,程氏逮著機會可沒少往孃家搬東西。
“整個集上,就街口最方便賣包子。咱們不用,自有別家去佔。”
說完她抱著錢匣子,往前邊走去。街口本就人來人往,只適合擺些比較小的攤,往日程家勢大,將這一塊整個霸佔住。今日他們沒來,此刻這裡已經有個賣切糕的禿頭商販。剩餘的一小角,擠擠剛好可以放下她家的推車。
“叔,你也來趕集啊,我們是從雲林村來的。你看那邊,我爹就一個推車,跟你擠擠成麼?”
俏生生的小姑娘站在面前,有理有據的垂聲問道著,商販忙往邊上挪了挪:“行……都成。”
得到准許,她朝外面招手:“爹,快過來。”
李氏見早已有人在那,扭頭朝沈福祥說道:“這樣以後說起來,也不是咱家搶了地方。”
“恩,是這理,咱們過去。”
推車並不大,卸下四個竹筐後豎起來,分開兩家攤子的同時,剛好佔滿這一腳。看時辰差不多,宜悠掀開兩層厚被子。此時正是初春,天已經沒那麼涼,一路走來包子還帶著些許熱氣,陽光的照射下,兩面皮閃耀著誘人的光澤。
賣切糕的商販嚥了口口水:“給我來兩個包子。”
第一筆生意就這樣開張了,李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