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說出口,還是不願再去回憶。
李君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步一步走到床邊,每一步都鄭重的像一個儀式。看著那個退到床角把自己一把縮成一團的瘦小身影。
李君一把將她拉到懷裡,緊緊的抱住。將頭靠在她的肩上,似是難過又似乎欣慰的嘆了口氣。
懷中的人開始拼命掙扎起來,但她實在力氣太小,對李君而言簡直像是小貓打鬧著玩一樣。
“公子對不起你。”李君在輕聲說道。聲音中有著一絲喑啞。
哪知聽了這話,五兒卻更拼命的掙扎起來。她用拳頭捶著李君,嘶喊,“不要、不要、我不要讓公子看到。” 因為太久沒開口說話,那聲音嘶啞的厲害,聲聲直刺心肺。
“髒、太髒了……”五兒喃喃道。她開始大聲哭泣,不停的抽噎著,幾乎喘不過氣起來。
李君想輕拍著五兒的脊背來安撫她。
五兒卻仍是不斷掙扎,死都不肯再被李君觸碰。她不斷往後退,甚至激烈到用拳頭來砸自己的頭,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李君忙不敢再做什麼。
“姑娘,姑娘。”一旁的丫頭上前安撫。五兒這才漸漸平靜下來,卻在發抖。將自己縮著床角。
李君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慢慢收回,這一刻李君才懂,何恫之悲。
“姑娘,姑娘。”一旁的丫頭忙叫道,本來五兒能醒來都是出乎意料的。如今又哭又喊的,此刻似是耗盡了全部的精力,眼鏡一閉,昏倒在床上。
李君上前一把將她抱起,懷中的人已經沒有絲毫知覺,任他抱著,李君忙伸手探起鼻息,心下入一盆冷水潑下,懷中人氣息微弱,就算李君不懂醫術,卻也知,這是是將死之狀。李君的手抖起來,接著緊緊抱住懷中的人。
不、不會讓你死的!
那一段記憶究竟是什麼?!明明還記不起來,卻已影響自己至此了。
不知春秋,五兒睜開眼時,看到頭頂華麗的帳幔,呆了好久。
一轉頭,一錦衣男子斜倚在床邊,墨髮有些凌亂,露出的半邊臉看上去疲倦極了。但儘管這樣仍是無法讓人忽視他那如玉般的精緻容顏。
五兒盯著他看了好一會。開始眼神中帶著迷茫,之後似是突然憶起什麼來一樣,連瞳孔都縮了一下。
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五兒心想道,為什麼不讓自己死了。這樣就再也不用面對這個人了。
這一點細微的動靜讓李君立馬驚醒了。
見床上的人睜開了的雙眼,李君一下子站了起來,沒想到腳沒站穩,頭還磕到了床欄上,一向穩重的李家公子這般滑稽的樣子,本應叫人發笑,此刻兩人卻都沒心思注意這個。
李君忙跑道屋外,急忙叫道:“大夫!大夫!”
一個山羊鬍子的老人被李君拉扯了進來,他給五兒把了把脈,捋著鬍子慢慢說道:“這位姑娘已經脫離危險了,無甚大礙,只是藥還不能斷,需再外敷內服一月為好。這姑娘鬱結在胸,不解心結,這病還會復發呀,到時侯縱是華佗再世也難解啊。還望他人多開導才是。”
“是,李君記下了。”李君道,接著又示意屋外的林書,“請老先生去東廂喝茶,再把庫內的千年人參包好了送過去。”
林書聽罷忙引著大夫,道“先生,請”,那大夫道也不甚客氣,只了個作揖便隨林書離去了。
剛剛忙了一陣,現在靜下來,李君望著五兒竟然一時無話。
五兒掙扎著要起身,李君忙上前去扶,五兒卻避開了李君的手,自己支著身子道:“五兒多謝公子相救。恕五兒不能行禮了。”
那聲音淡淡的,沒有一絲感情,冷的讓人心寒。
李君只覺得一腔熱血,全都凍成了寒冰。他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