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冷慕詩之所以之前能夠用五行丹壓制住已經魔氣入體,註定按照劇情覺醒的蕭勉,並非是她想的用五行丹的靈力壓制了天魔丹。
而是誤打誤撞的,因為那五行丹中屬於她的一縷魂絲。
那魂絲雖然只與她有極其細微的感應,卻也受她心之所向的驅使,纏縛在了天魔丹外面,這才避免了天魔丹的魔氣,接觸到了蕭勉被抓傷入體的魔氣,令天魔的覺醒蟄伏了下來。
而現在,為了繼續延緩蕭勉體內的天魔覺醒,冷慕詩需得再牽魂絲,徹底裹住天魔丹。
但生魂抽離,又怎會那麼輕鬆?縱使冷慕詩只是被抽取些許,也正如花掩月所說,待來日這魂絲回不得她的體內,她若死去,是無法輪迴轉世,再世為人的。
冷慕詩咬牙閉目,感知著自己的魂絲在丹爐之中被煉化,被淬鍊成一根根含有濃鬱靈力的絲線,再纏縛成丹藥的形狀。
蕭勉在地上無知無覺,冷慕詩感知著自己的魂絲,滿身冷汗幾乎將她侵濕,到最後她也無覺昏死,昏死之前,她忍不住在心中對她的娘親道,對不起。
怕是此一遭,來世做不得你的女兒了。
但是冷慕詩又想,她或許是真的不像她薄情寡義的父親,而是像她的母親,她竟然也能有一天,因為她不久前還畏如虎狼的情愛做到如此地步。
就不知這痴傻,換不換得來她想要的結果了。
冷慕詩是比蕭勉先醒的,成丹晶亮如璃石,冷慕詩拿著看了幾眼,裡面纏縛流轉的細線,和她有著難以言喻的親近感,正是她被煉化之後的魂絲。
她正要將這丹藥送入還在昏死的蕭勉嘴裡,便被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回的玄竹給抓住了手腕。
「你想好了!現在自己吃了也還來得及,」玄竹說,「你何必為他做到如此地步,值得嗎?他有什麼好?!」
冷慕詩看著玄竹,有些虛弱地笑了笑,「那師兄覺得,師尊又有何處好?」
花掩月是丹痴,生得也不是柔媚多情的模樣,性子酷烈如火,連一根情腸都沒長,半點不解風情。
可玄竹依舊放不下,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本體溫養她,留住她,讓她現在幾乎要鳩佔鵲巢。
玄竹漸漸鬆開了手,他想要再說什麼,卻最終沒有出口。
他尚且是被縛於紅塵大網中的一條小蟲,他又勸得了誰?
「要是易地而處,」冷慕詩笑了笑,捏開蕭勉的下巴,將丹藥丟進去,「我相信他也會為我做出一樣的選擇。」
玄竹不言語,但凡是蕭勉有半點不成,他都早就死活把他趕走了,如何讓他入蒼生院如入自己的弟子院呢。
可這世間果真好人沒好報,蕭勉連個人都不算,一縷意識,也能讓他師妹這般,玄竹還是心理難受。
不過誰也不能幫著誰做抉擇,蕭勉還昏著,那丹藥入口自動化為魂絲,冷慕詩閉目操縱著那些魂絲,鑽入他的經脈,最終附著纏縛在他的內丹之上,密密實實地裹住了天魔丹的蹤跡。
在她睜眼瞬間,遠在千里之外的血魔山因為魔將即將甦醒的震動,緩緩平息,一切短暫地歸為平靜。
冷慕詩蹲在清晨的山澗旁邊,弄了個葉子兜了水,叫醒了蕭勉後給他餵下去,蕭勉意識還未徹底甦醒,便乖乖地借著冷慕詩的手喝了許多水。
整片山中就只有冷慕詩和蕭勉,又重新出來的花掩月,已經走了。
她走之前,跟冷慕詩說:「我感覺到玄竹因我抽取你的魂絲,生氣了。」
她笑了笑,無所謂地聳肩,冷慕詩從前一定會覺得他倆是冤家,但是現在看著他們,只覺得心中難受。
連吵架都不能,這種永不分離,誰又真的想要?
冷慕詩因此格外珍惜她和蕭勉在一起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