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哭郎。」蕭勉除了和冷慕詩之外,基本和任何人都不會拐彎抹角。
他說:「我們碰見了夜哭郎,他天一黑就能出來活動。」
蕭勉一邊拉著冷慕詩朝著大堂裡面走,一邊說道:「他似乎畏光,我們進屋便沒有跟過來,大家今夜最好不要熄燈。」
一眾弟子聞言都緊繃起來,心思各異,有些低階弟子直接就吃不下去了。
他們都圍到蕭勉的身側,聽著他說話,畢竟他是唯一見過夜哭郎的人。
蕭勉說:「如大師兄所說,是怨氣所化,我試圖攻擊他,能夠輕易地以靈力將他打散,但他很快又會恢復。」
「他並沒有攻擊,因此不知他的危險程度,今夜大家都不要輕舉妄動。」
蕭勉說完,便準備帶著冷慕詩上樓。
有些新入門弟子,自視甚高,以為自己入了仙門便無人能敵,又急於表現好讓自家師尊長臉,聽蕭勉這樣說,蠢蠢欲動。
畢竟小二說了,這夜哭郎並不傷人,蕭勉遇見了,也並沒有受傷,還說能夠輕易地打散,他們便相互間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躍躍欲試。
蕭勉走後,星洲作為這一行人裡面還算修為高的弟子,又說道:「大家早些回去休息,今夜切記不要開窗熄燈。」
新弟子們都含糊地應聲,但是是否是真心,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星洲也並非是多話的人,很快也上樓去。
當然不聽話的新入門弟子畢竟是少數,大多數都回房去了,準備按照師兄們說的,明天整合了打聽好的資訊,再決定怎樣對付這夜哭郎。
但是也有幾個新入門弟子,並沒有回去休息,他們立功心切,聚集在一起嘰嘰咕咕,久久沒有上樓去。
一入夜,小二和掌櫃的都不見了,客棧之中大堂有些備好的食物供食客取用,各自屋內也早早的備好了沐浴的水桶,用蓋子蓋上能存半宿的溫度。
門上落了鎖,本該是萬籟俱靜全部都休息的時間,但是有幾個新人私自開了鎖,從後門出去,手持太初山弟子劍,溜進了夜色之中。
而帶隊的遊子疏並不在客棧之內,他已經先一步去溯根究源,去循著怨氣蹤跡,查夜哭郎的事情。
他雖然為人木訥死板,卻對於弟子們的安危十分上心,在抵達歷練的魔族遺境之前,他必須確保弟子們又能夠見識到真的邪祟,又能夠平安抵達。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這一次新入門弟子並不如歷年那麼聽話,偷偷地跑出了幾個,也笨拙地用學得稀鬆的符文追溯怨氣之源,妄圖憑藉他們幾個斬殺夜哭郎。
而冷慕詩這時間已經洗漱好躺下了。
她有些無奈地背對著蕭勉躺在床幔裡,頭衝著牆壁,而蕭勉就坐在她身後不遠的桌子邊上打坐。
屋子裡燭火幽幽,這客棧的窗扇雖然關著,但也透風,有很輕微的吱軋響。
冷慕詩躺了會說:「蕭勉,我真不怕,你趕緊回去睡吧。」
蕭勉睜開眼,朝著冷慕詩方向的床幔看了一眼,說道:「我沒關係,你睡吧,我修煉。」
冷慕詩扭不過他,就只好由他去。
她閉上眼睛,邊默背著一些上古記載的丹方,一邊迷迷糊糊的開始意識昏沉。
冷慕詩也不知道自己睡著沒睡著,渾渾噩噩間,她察覺到有人看她,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的枕頭上,枕著一個枯瘦到面板都包裹在骷髏上的扭曲小臉。
頭髮稀疏,禿得不成樣子,嘴唇蓋不住的牙齒都漏出來,褶皺得比陳年老樹的皮還要皺的面板,覆蓋著歪斜的口鼻,這一幕,無論是誰猛地見到,都會驚得尖叫出來。
可冷慕詩卻只是張了張嘴,並沒有叫。
粉蓮在她身邊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