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揚言只給修真界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一到,若他的新娘不能按時接走,這山腳下的鎮民,便會第一時間魂歸西天,血祭仙魔兩族的戰旗。
冷天音再是不肯,不願,不想,她到底也是個心思純善的修士,就算修真界的仙長不齊聚太初山逼迫施壓,冷天音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山下的那些鎮民成為無辜的犧牲者。
冷天音只是恨,她恨她的能力太弱了修為太低了,也恨她不知道如何就入了魔界帝尊的夢,成了他非娶不可的魔後。
這幾天門中亂糟糟的,天虛子見著她就唉聲嘆氣,個宗門仙長都齊聚太初山上,太初山自然也做好了備戰的準備。
這才第一天,各宗門的仙長好歹還維持著虛假的一面,以天下蒼生,以萬千無辜性命來試圖說服冷天音,在她油鹽不進地只顧著哭訴自己並非物品可以交換之後,夜裡她試圖去找易圖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院子被設下了她無法突破的結界。
她和易圖同樣住在五長老的院子,入夜後仙長們再度去濟生大殿議事,而冷天音就扒在自己院子的結界中,看向易圖的院子。
易圖也悄無聲息地從院子裡出來,兩個人相隔不遠,相視垂淚,卻連彼此說話都無法聽到,被兩道陣法阻隔成了兩個世界。
而濟生大殿此刻,正在吵得不可開交,太初山並不同意犧牲本門弟子,交換什麼和平,而其他宗門的仙長便因此搬出了仙盟當初的誓約。
誓約太過久遠,還是一萬七千年前立下,內容也很簡單,「若天魔再生,各宗門須不惜一切保天下蒼生」。
因為蒼生,才是這世界的根基之源,生機之源,和靈力之源。
「昔年那些只差一步登天的大能們,哪個又不可惜,哪個又當真是心甘情願赴死,更何況太初山的弟子並非是去赴死,而是做魔後。」
說話的是衍宗的一個身著八卦陣圖的老傢伙名為畢宿,是衍宗大長老,代衍宗掌門而來,因為擅長推演和預測,人送尊號天祿上仙,是個鬍子長得要拖地,是個活了快三千年的、老不死的老頑固。
掌門正平面色青黑,濟生殿中六長老開口:「可誰又能保證魔族說的休戰便是休戰?!」
「魔修的話你們也信,若他們信口雌黃出爾反爾呢?古往今來這樣的例子還少嗎?若他們接走了太初宗的弟子去做其他的呢,若來日他們再要其他人,是你我之間的一個呢!」
「到那時候我們也要一個個的用修士去換和平,這和凡間獻祭少女給邪魔的愚民有何區別!」
「眾生平等。」三長老周蘭接話道,「何況那女修,乃是我太初山的弟子,我太初山,絕不做這等堪稱喪心病狂的交換。」
這番話一出,濟生大殿之中,半晌無人開口。這些道理各個宗門又何嘗沒有想過,他們只是久居上位,只是覺得犧牲這一個小女修,連壁虎斷尾也算不上,他們只是覺得無甚關係,只是覺得何樂不為。
若能以一人換取和平,算是意外之喜,若不能,他們至少能夠趁著這個時間準備開戰。
但是太初山的態度如此強硬,是某些宗門根本沒有想到的。
衍宗的老不死鬍子抖著,預測到了人間即將生靈塗炭血流成河,他折損近百年壽命也只預測到了這一個畫面,推測不出誘因,卻一個畫面就已經足以讓他肝膽俱裂。
他朝著其他宗門的仙長看去,卻無人跟他同仇敵愾,於是這商議的後半段,變成了如何聯合對付太初山腳下駐紮的魔修,如何解救那些無辜的百姓。
影宗此次來的依舊是尹一,他帶了幾個宗門弟子,亦是代影宗向來不現世的掌門而來,最終攬下了在開戰之前,去盡力解救鎮中百姓的任務。
影宗神出鬼沒,還有蛟龍鞭專門束縛妖魔之力,是最適合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