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其實都受到了院中結界的壓制,妖魔力不足,可對於一個並未修煉過功法的人來說,確確實實步步危機,一點點的不慎便會喪命。
冷慕詩對他說的字字句句都是真,蕭勉面對著小院的門,還能感覺到身後被他狠狠教訓過的兇獸們蠢蠢欲動地試圖攻擊他。
這樣的地方,怪不得自入門以來,在五穀殿極少看到冷慕詩身影,每次出去都吃得宛如餓死鬼,對於她來說,這小屋到門口走上一遭,可不就是鬼門關走上一遭麼?
蕭勉不由得心中再度生出那種酸澀的情緒,是憐惜。他暗自決定以後多多來找她,這才隨時戒備著身後,以佩劍的劍柄「篤篤篤」地敲了三下門。
他不知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牽掛,正是從莫名其妙的關注開始埋下種子。而這期間,澆灌了好奇憐惜歡愉甚至是氣惱的所有情緒,都會讓這種子悄無聲息地在自己心中抽枝發芽,長成遮天蔽日不可撼動的大樹。
而現如今,他已經開始把救命之恩和心之所向弄錯了。
「篤篤篤」,他又敲了一遍。
裡面沒有人應,只是有奇奇怪怪的撞擊聲音。
蕭勉朝著這小屋子上面看了看,正和一隻魔蛛對上視線,他一偏頭,躲過了魔蛛射出的蛛絲,然後伸手在門上按了一下,感覺到了這門上的二重結界。
他收起了佩劍。
這重結界,加了更多的隱形和壓制符文,十分精妙絕倫,莫說這院中的尋常妖魔獸,就是真的大妖也不敢觸動這結界之上的禁制,否則必然會被自身的妖魔力反噬,以至於灰飛煙滅。
而這房樑上的魔蛛,因為自身並無幾絲魔氣,尋常人凡人也可將其輕易殺死,所以才能肆意在這結界之上遊走,不被反噬。
想來這定然是二長老的手筆,蕭勉不由得生出了對於強者的欽慕之意。
都傳二長老丹道天才,卻鮮少有人知道,她其實是太初門中的天才,各種意義上的,只是她選擇了最難走的丹道而已。
這樣很好,至少冷慕詩在這小屋裡面,是安全的。
蕭勉將佩劍收起來,又敲了一次門,這一次還是沒有人應,他再度聽到裡面的撞擊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
「弟子天虛子門下蕭勉,是來尋二長老新收弟子冷慕詩,還望長老允我進去。」蕭勉說完之後,依舊沒有得到回應,裡面不知道什麼東西倒了,「嘩啦」一聲。
「冒犯了。」蕭勉直接開啟了門。
他今日本是來請罪,不該如此冒犯,可他聽著屋子裡的聲音,實在是擔憂冷慕詩。
而房門開啟,他提著食盒才朝裡面走了兩步,屋子裡突然間就衝出了一個身影。
蕭勉幾乎目瞪口呆,這衝到他眼前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冷慕詩!
「你這是……這是怎麼了?!」
她一身纖薄的長衫半敞,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頭髮散亂,肩頭脖頸幾點紫紅,滿頭滿臉都是津津汗水,鬢髮濕貼在側臉,看上去簡直像是才從水裡撈出來的。
而她撞在蕭勉身上,雙手被一條白繩拴著,一直延伸到裡屋不知何處,她看到蕭勉,急得雙眸赤紅淚水盈盈,嘴還被布巾堵著!簡直……簡直像是被欺辱!
蕭勉心中震驚不已,想到了玄竹方才語氣怪異態度輕慢的模樣,頓時如遭雷擊。
「可是你師兄……」蕭勉說不出口,連忙拔出佩劍,斬斷了束縛著冷慕詩的白繩。
他扶住了朝著自己撞來的冷慕詩,解掉她手上層層的束縛,拿掉堵著她嘴的布巾,沉著臉安撫道:「你別怕,我這便帶你去見掌門,你如實說便是,若是遭師門欺辱,定會有人給你公道……啊!」
「啊――」
「你做什麼!」蕭勉冷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