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點整,夜色瀰漫裡的音樂廳外,梧桐的樹枝殘影斑駁,警戒線內的警車來來回回鳴笛閃爍,數不清的記者像嗅到血腥的獵犬,舉著鎂光燈相機蜂擁著擠到己經被警方帶走的喬晚寧面前。
她才剛剛回國不久,如果不出意外,這次演出過後,她依舊會是京都名媛最閃耀的一位。
可惜,所有人想不明白,她回國第一件事竟然是在音樂廳殺人。
殺的對方還是某位豪門的長孫媳。
這絕對豪門秘事裡最爆炸的新聞了。
狗仔和記者哪裡肯放過,就跟非洲鬣狗一樣,上躥下跳擠在警車前,瘋狂地拍著喬晚寧驚恐崩潰的臉。
一個個恨不得要去撕開套在喬晚寧臉上的衣服。
拍清楚她的嘴臉。
這樣擠來擠去,警方都惱火了,吼著嗓子讓記者離遠點。
但還是有漏網之魚鑽到警戒線內,拿著話筒對準了藏在衣服下的喬晚寧:“喬小姐,你為什麼要殺人?聽說你殺的女方是你初戀的新婚妻子,有這樣的事嗎?”
“你是不是因愛生恨?這次回國辦演奏會,就是為了殺她?”
“你這樣做是不是因為你殘疾的自卑心造成的?”
這個記者真的歹毒,每一句都精準踩到了喬晚寧的心尖上,惹得她差點炸毛,她控制不住想發病,想發狂咬人,可是這麼多人,她又知道自己不能發瘋,不然喬家以後更不會認她,她只能努力壓制發病的衝動,雙手顫抖地抓緊套在腦袋上的衣服,咬著唇雙眸含淚瞪著不遠處兩輛賓士豪車。
墨之南己經扶著陳映書上車了。
未來他們可以相親相愛,墨之南以後也不會再搭理她,她呢……前途盡毀……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喬晚寧想哭,眼淚在眼眶瘋狂打轉,最後掉下來的時候,是墨之南的賓士車毫不留情從警車旁邊呼嘯而過,她終究控制不住,捂著臉,磨碎牙哭泣起來。
她一哭,警方怕影響不好,抓緊時間把她塞到車上,帶她回局裡。
孟洛檸和靳沉寒從音樂廳通道出來的時候,看到還圍在警車身旁黑壓壓的記者。
靳沉寒下意識就摟著懷裡的小姑娘,低聲說:“檸檸,記者多,從這邊走。”
說完,摟著她肩膀,帶她從通道另一側稍微偏僻的出口走出來。
等他們走出來,陳生很積極驅車停在門口。
靳沉寒看一眼車,拉開後座讓孟洛檸上車,等到了寬敞舒適又安全感滿滿的賓利車內,孟洛檸才徹底鬆口氣,趕緊從車座內找出溼巾紙開始擦拭自己手腕和脖子上殘留的血跡。
靳沉寒隨後坐上來,見她嫌惡地擦手指上有些乾涸的血跡。
二話不說,抓起她的手,重新挑了一張乾淨帶著馨香的溼巾紙把她漂亮的手指擦的乾乾淨淨。
擦到沒有一點點血跡,他才揚起好看的薄唇,垂眸看她:“乾淨了。”
“不用擦了。”
孟洛檸晃晃白嫩的手指,抿唇對他一笑:“其實還不乾淨,回家我要用消毒液再洗洗。”
誰讓喬晚寧還想殺她。
她真嫌她的血髒。
靳沉寒安安靜靜看著她俏媚的臉在車影斑駁裡忽明忽滅,腦中一霎回想她剛才在音樂廳室內,把喬晚寧按在身下,卻差點被喬晚寧用刀刺到喉嚨。
那一秒。
他的心其實差點斷裂。
如果晚一點……他跑過來慢一點……他家檸檸是不是就出事了?
他不敢想。
也不想想……漆黑的瞳眸掩住內裡的驚濤和擔憂,大手一把抓起她軟乎乎又漂亮的手,翻轉過來。
小心翼翼捧在掌心,嗓音都帶了一絲絲顫動的柔情:“檸檸,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