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師道又一拱手,而且還躬身一拜,然後笑著說:「放心,你我必然有再見之日,再見之時,當大戰一場。」
徐傑也回了一禮,說道:「好,我等著,切勿食言!」
種師道轉身,臉上笑意立馬止住了,出門,一躍而走!
徐傑往門外走了進步,抬頭看著種師道消失的背影,喃喃一語:「你應是聰明人。」
徐傑是真不願意種師道就這麼死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死得毫無意義,這一語,是安慰自己。
回頭,再寫那數字樂譜,寫那哆瑞咪發……
從淮西到京城的路上,徐仲一路都是笑意,懷中放的是親自在老母親那來取來的生辰八字,還有一封歐陽正的書信。身後幾十號人,馬車八兩,天南地北的稀奇東西,甚至還有一些在江南收來的字畫之類,裝得滿滿。
身後還有漢子說道:「大哥,這幾車東西,給出去我都替你捨不得。」
徐仲笑答一語:「我們徐家本是泥腿漢,這門親事算是我們徐家高攀了,也是傑兒的造化,我們門第不高,但是也不能失了禮節臉面,有什麼捨不得的,該給就得給,待得傑兒往後有了一番成就,我們徐傑當也是高門。」
漢子聞言也笑:「大哥說的自然沒錯,錢財而已嘛,身外之物,若是往後傑兒能出將入相的,那才是光宗耀祖。」
徐仲聞言,連連點頭:「對,就是這個道理。往後徐家,當也是書香高門。你兒子不是生了個孫兒嗎?當請個好老師,好好讀書。往後鎮子裡的孩童,都得上學堂,待得從京城回去了,就去請老師,在鎮子裡建一個大學堂,往後徐家子弟,都要是讀書人。」
「好,這般好!」
「大哥,這件事情兄弟們一定支援。」
「是極,花多少錢都是樂意的。」
「大哥,去江南請,江南的先生學識高,花多少錢也值得。」
徐仲回頭看得一眾老兄弟興高采烈的,極為欣慰,答道:「那就到江南請先生,還得多買書,往後哪裡有賣書的,就到哪裡去買。我等是泥腿漢,往後子孫一定都是讀書人,這般徐家才能經久不息。」
此時有個愣頭的問了一句:「大哥,那這江湖還走不走?」
徐仲聞言也有點詫異,想了想,答道:「江湖也得走,讀不進書的就去練武,終歸都要學一樣。」
那愣頭之人說道:「大哥,我那兒子愣頭愣腦的,生個孫子興許也是愣頭愣腦的,往後怕是讀不進書。」
漢子話語有些洩氣。
徐仲笑道:「胡說八道,你這廝自己愣頭,你兒子就比你好多了,你孫子必然是個聰慧的人。」
漢子似乎不太信,因為他爹當年也是個五大三粗的愣頭漢子,所以還是擔憂一語:「最好是這般……」
第二百四十五章 怕不怕?
「所有口供以及證物,還有卷宗都移交到刑部與御史臺了,衛指揮使也帶了一份入宮,我這事情總算是忙完了。」梁伯庸這段時間實在有些辛苦,對徐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口氣之中都帶有一份輕鬆。
這些事情,對於梁伯庸來說不僅僅是案牘上的勞累,更是心理上的勞累,一個文弱書生,也算是富貴之家出身的公子,何曾看過多少世上的黑暗。
在緝事廠衙門這幾個月,梁伯庸忽然見到這些東西,血腥、暴力、黑暗,對於梁伯庸來說真的是莫大的衝擊。興許死人還不可怕,比死人還可怕的是折磨人的場景,梁伯庸看得連續一個多月都在做噩夢,直到現在,方才好了許多。
徐傑看得出梁伯庸的變化,從一個看著人血都會皺眉的文人,到得如今緝事廠地牢裡進進出出都不在意了,徐傑沒有多少看笑話的意思,反倒是一種欣賞。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