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謝昉,難怪能當上這御史中丞!
徐傑聞言疑問道:「先生可知陛下要問一些什麼話語?」
謝昉搖搖頭道:「這……老夫也不知,揣測不出。不過你也不需要著急,既然陛下如此應對,想來當真是念了一些舊日恩情的,文遠你只需多想一些應對之語,只要無甚差錯,想來此事十有八九要成。」
徐傑緊張去了不少,卻又莫名起了一些壓力,謝昉如此說來,好似歐陽正能不能回京,都看徐傑見天子時的表現了。
謝昉見得徐傑皺眉,又道:「與陛下說此事原委之時,老夫也順帶把你誇了幾句,想來陛下見你之時,應該不會如何為難。」
徐傑聞言點了點頭:「先生,陛下何時召見?」
「車馬備好了,現在就去,陛下此時已然在御書房等候了,趕在午飯之前入宮去,興許你還能蹭上一頓宮中的飯食。」謝昉說完,已然起身往小廳門外而去。回頭又叮囑徐傑道:「想來陛下會多問一些歐陽公這十幾年之事,也當問歐陽公一些近況之事,你當挑好的說,多說歐陽公盡忠職守,時時不忘皇恩浩蕩。」
徐傑點了點頭,嘆了一口大氣,自我調節了一番,腦中也在想著歐陽正這些年的政績,教出了多少學生,多少人考上了進士及第之類,回憶大江郡出過那些人才,以往一些從別人口中聽說的大江郡出去當官之人的名字與職位。
宮牆深紅,城樓高大,下了馬車,從左掖門而入,便是巨大的廣場,白色石板鋪就的廣場上沒有一個人影,廣場正中是那高聳巍峨的大慶殿,大慶殿後乃宣佑門,一隊鐵甲士卒把守大門,謝昉帶著徐傑入得此門。
卻是一個更大的廣場,一排巨大的宮殿整齊排列,時不時還能看到有人點綴在這巨大的廣場當中,遠遠看去猶如螞蟻一般。
依次是紫辰殿、需雲殿、崇政殿、景福殿、延和殿。再往後又是高聳的宮牆,牆後便是延福宮,也就是後宮。
宮殿巍峨,超出了徐傑想像中的雄偉,天下之尊,這些宮殿就象徵著無上的權柄。徐傑一邊隨著謝昉快步而走,一邊在驚嘆之中,腦中已然在想像這些雄偉宮殿之內,天子高高在上而坐的場景,睥睨天下,不過如此!
頭前的謝昉,再也不是站得筆直,而是不由自主微微低頭躬身。頭前還有引路的太監,更是把頭深深埋著,腰背幾乎與地面平行,雙手放在袖籠之中,不斷邁步快走。
行到中間崇政殿,謝昉方才回頭說道:「大殿之側乃書房,你進去,我在外等候。」
徐傑有些疑惑謝昉已經帶路到這裡了,為何不一起進去。
謝昉似乎看出了徐傑疑惑,又道:「陛下再召見,老夫才能入內。」
便聽頭前那個躬身的太監微微回頭,雖然這太監已然躬身成這般,臉上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口中說道:「你在這等著咱家回來,不要亂走亂動,更不要大聲喧譁。」
徐傑微微點頭,直到此時,徐傑方才對皇權有了一個直觀的感受。一向步伐瀟灑的謝昉,此時一直低頭躬身。這個連謝昉都要笑臉相迎的太監,卻從未把腰背直起來過。
這才是皇家之權柄,難怪有人對這皇位那般在意。那些口中說著皇帝算個什麼的江湖粗漢,在這高大的廟堂之下,顯得是多麼微不足道。
待得片刻,那太監回來,看著徐傑,不耐煩道:「你可知面聖的禮節?」
徐傑興許心中還帶有一份傲氣,見不得這太監如此的嘴臉,隨口答道:「不知!」
太監更是不耐煩,在頭前做了幾個動作示範,回頭也是冷冷一語:「學著,失了禮可是大罪!」
徐傑練武之人,學著跪拜之禮治自然是手到擒來,比劃了一下,便不再言語。
太監帶著徐傑往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