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格安靜內斂,不善邀寵,但到江陵整日不見桓啟來一趟,到底還是著急,這才壯著膽子主動來見桓啟,這時見他點了一下頭,便要繼續走。她不由一陣發慌。又往前兩步,含羞帶怯,柔聲道:「天氣漸暖,蟲蟻增多,我為郎君做了個香囊。」
說著她就從袖中取出一個錦緞繡囊,針腳精細,繡工了得。
桓啟見她眉眼雖沒有十分出挑,卻溫柔似水,一時並未說什麼。
佩蘭大著膽子將香囊往他腰上系。
桓啟側身退了一步,避開她的手。
佩蘭臉色臉色微白,多了份黯然之色。
桓啟微微一抬下巴,身後隨從,名叫隆兒的,上前就接過佩蘭手中的香囊。桓啟見她神色惶惶不安,道:「我還有公事要忙,你先回去,改日……」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正是衛姌院子方向。
佩蘭聽到最後一句,眼睛微亮,卻聽見桓啟話鋒驟然一轉道,「香囊做的不錯,賞你兩匹綢緞,府裡才安頓,有什麼缺的和管事說。」說完抬腳帶著隨從侍衛就走了。
佩蘭怔怔地望著,失望溢於言表。
婢女勸道:「郎君既賞賜了東西,就是領了情,這幾日娘子辛苦也不算白費。」
佩蘭也是極擅察言觀色的,細長眉毛微蹙,心道剛才明明要說的是改日來看我,怎就突然改了主意。可她苦想半晌也想不出緣由,只能嘆著氣回去了。
桓啟出了府,騎馬直奔刺史府,今日還要與幾個軍中將領討論調兵之事,轉眼他就將院子裡的事拋之腦後,徹底忘了。
空青從僕從那裡聽說佩蘭贈香囊獲賞綢緞的事,繃著臉兒,偷偷與石竹說了。石竹道:「瞧今天將軍走的時候臉色也不太好,還是不要讓小郎君知道了。」
空青道:「小郎君這裡總是冷落將軍,倒讓別人撿了好處。」
「小郎君士族出身,又怎會去做這等邀寵手段,你快別說了,日後心胸氣度都該開闊些,別丟了小郎君的臉面。」
衛姌站著窗邊,聽見兩人躲在角落的隻言片語,心想石竹穩重,空青活潑,兩人倒是各有所長,日後可以適當用起來。
桓啟忙於公務,兩三日都不見人影,這日他從外面回來,直入衛姌的院子。
兩個婢女正陪著衛姌說笑,桓啟一露面,婢女立刻就不敢吱聲,站到一旁候著。
衛姌瞥了一眼,臉色冷淡。
桓啟只當沒有看見,滿面含笑,命婢女收拾東西,準備出去一趟。石竹與空青立刻進內屋去整理衣物和一些隨身所帶用物。
桓啟施施然喝茶。
衛姌原本不作理會,但他這樣氣定神閒地坐著,讓她也有些不自在。
桓啟等了半晌,她只垂著頭,一句都沒問。他心想好耐得住性子,倒要看看是不是真這麼不放心上。又坐等許久,茶都喝完兩杯,衛姌依舊不做聲。
桓啟卻忍不下去,道:「你就不好奇要去哪裡」
衛姌道:「你要做什麼向來由心,何時問過別人。」
雖然這話說的不好聽,但到底還是給了些反應,桓啟半點也不惱,道:「郊外有個莊子,引了湯池,梅花開得正好,我們過去住幾日散散心。」說著有意去看衛姌神情。
衛姌不置可否。
桓啟又道:「為了出去這幾日,這兩天起早貪黑把公事全了了,著實辛苦。」
衛姌心中冷哼一聲,心道公事也不為別的,全為桓家出兵,如今說的倒像是為了她一般。
桓啟也不管她臉色如何冷淡,仍舊說些外面的事給她聽。
衛姌本來已經想要藉口去看裡頭收拾離開,但聽到桓啟說到建康的事,就沒動彈。只聽桓啟說的詳細,就知道桓家在建康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