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暖氣,原來,車裡放了個小桌,上面擺著兩個小暖爐。“我以前倒是聽說過騾子,這驢騾是騾子的一種?”
“這話這麼說倒也沒錯。”李倉往裡面讓了讓,讓廚子也坐進來,“騾子分馬騾和驢騾,都是馬和驢子雜家生出來的。只不過馬生的叫做馬騾,長的也和馬挺像。驢子生的自然是驢騾,喏,就是前面拉著車子的畜生,比驢子耐用的多。”
尚希點頭受教。
馬車輕輕的跑起來,也許是因為地面上的雪,車行駛的並不是很顛簸。尚希抱著尚瑾,和李倉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只不過,車裡還放了七八棵的酸菜,被熱氣一燻,整個車廂裡都是那股子酸菜味。
大約走了多個多時辰,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掌櫃的,到家了。”坐在車錢趕車的喬二的聲音傳了進來。
尚希暗暗地吁了一口氣,呼吸之間都是酸菜味真的很考驗人的嗅覺,尚瑾已經不止一次把頭埋到自己的懷裡了。
李倉把尚希安排在自己家裡的客房,那裡雖然不是經常住人,但也被家裡的丫鬟收拾得很乾淨,隨時可以入住。
尚希把包袱放進客房裡,然後便被李倉引著去見他家人了。
李夫人算不上漂亮,但看起來很是端莊大氣。至於李倉說過的那兩個兒子,一個九歲一個八歲,此刻正在夫子家學習,不在府內。另一個女兒看起來倒是真的和尚瑾差不多大,正窩在母親懷裡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來客。
這時候,比起尚希,更能吸引人注意的是尚瑾,尤其是吸引一個恰好有個差不多年紀大的孩子的婦人。
“這就是你家的小哥兒?長的真好。”李夫人望著尚希懷裡的尚瑾,眼睛裡充滿了愛憐。上一次夫君就和自己說過,這小孩早早的就沒了母親,此時見了尚瑾長的冰雪可愛,心下大愛。
“瑾兒,來叫大娘。”
尚瑾歪了歪頭,“爹爹,瑾兒已經有大娘了。”
“那個是木匠伯伯家的大娘,這個是李伯伯家的大娘。”尚希也汗,誰讓自己現在看起來年紀小,見誰都得叫大哥呢。他倒是想讓尚瑾叔叔阿姨的叫,但在很看重輩分的古代,尚希很擔心自己被扣一個目無尊長的帽子。
“哦,李娘娘好。”尚瑾一副明白了的樣子。
尚希手一抖,差點把尚瑾扔到地上。這“娘娘”在這時候似乎是個尊稱吧,是特別針對某個人的一干大小老婆的。
李夫人一下子笑了起來,“這孩子真逗,是個招人疼的。不過小瑾兒啊,不是李娘娘,是李大娘。”
這兩個稱呼對尚瑾而言並沒什麼區別,不過他還是看了看尚希,見他也點了頭,便改了口,“李大娘。”
一番折騰下來,李倉才想起來為了趕路到現在還沒吃什麼東西。對付了一頓飯,把已經睡著了的尚瑾安頓好,尚希就開始了自己的帳房生活。
李倉是個善解人意的人,感覺到尚希不捨得離尚瑾太遠,在飯前就招呼喬二把這個月沒做的那些賬目都拿到家裡來,為了更效率一些,還專門派了個學徒給尚希打下手。
尚希有點明白為什麼李倉都發愁了。拿來的那些賬目雜亂無章,更讓人抑鬱的是上面寫的字那叫一個龍飛鳳舞。尚希放棄了研究原來帳房留下來的那些草紙,而是直接問那個學徒,“有沒有原始憑證?”
“啊?”學徒愣了一下,“您是說按了手印的那些嗎?”
尚希想了想,覺得應該都差不離,便點了點頭。
“都一起帶過來了,我給您找找去。”小學徒開啟一個匣子,從裡面拿出一小摞大小不一的紙來,然後遞給了尚希。“這些上面的東西王先生都登記在冊子上了,但掌櫃的怕您看不明白王先生的冊子,就讓我把這些也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