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剛剛抬起右臂,準備提肘轉肩時,他卻猛地拍擊水面,然後抓住浮標一下冒出了水面。
“呼——呼——”楊曉北的呼吸急促,接著是幾個劇烈的咳嗽。
宋思衡連忙站起了身,朝他伸出手想把他拉上來:“嗆到了?!”
楊曉北沒有回話,也沒有握住他的手,而是深呼吸了好幾次之後,再次鑽入水中。
結果幾秒鐘以後,還是一樣,他再次騰地一下抓住浮標鑽出了水面。
“怎麼了?”宋思衡詢問。
楊曉北搖了搖頭:“我再試幾次。”
然後,週而復始,一次次鑽入水中,一次次地抬起身體,水花翻騰又散開。
就這麼重複了十幾遍。
二十分鐘後,楊曉北抬手啪地扯下了頭上的泳帽,用力地丟上了岸。
射燈打在他的頭頂,水珠反著光亮。他甩了甩頭髮上的水滴,喉結滾動了好幾下,卻沒再說話,只是沉默地從池中爬上了岸。
“我去換個衣服。”楊曉北只留下了一句話,就獨自走回了更衣室。
宋思衡沒有停留,跟著他進了更衣室裡。頭頂的換氣扇呼呼作響,夜晚的更衣室只亮著兩盞昏黃的頂燈。
楊曉北拿起一旁的白毛巾,用力地擦拭自己的頭頂。
偌大的更衣室裡只有毛巾摩擦的聲響。
“還沒恢復好?還是太累了?”宋思衡走過他身側,順手接過了他手裡的毛巾。
“不知道。”楊曉北微微搖了搖頭,“回去睡覺吧。”
宋思衡點了點頭,今天下午他在康復中心做了一下午訓練,可能確實身體有些疲憊。
楊曉北揹著自己慣常用的那個運動揹包,走在前面,路燈的光從一側打來,他的肩頭忽明忽暗。
宋思衡手插在外套口袋裡跟在他身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家裡的門開啟,楊曉北坐在餐椅上坐了一會兒,給自己熱了杯牛奶。
宋思衡看了他一眼,轉頭去了衛生間自己洗澡。等他洗完出來時,楊曉北還一個人坐在那裡,安靜得有些反常。
直到臥室的燈光調暗,宋思衡才聽到一聲關門的聲響。
然後被子被人從身後掀開,帶著一絲檸檬的味道。一個溫熱的身影慢慢貼近,沒有任何的開場白。
宋思衡清了清嗓子,想回頭繼續方才的話題,想問他晚上是哪裡不舒服,又為什麼無法下水游泳。但一陣窸窸窣窣聲之後,身後的人卻伸出手臂貼上了他的後背,把腦袋抵在了他的頸窩。
宋思衡感覺到他面板的肌理,餘光一瞥,楊曉北沒有穿上衣。
而後,一個悶悶的聲音傳來:“這麼久了,你就一點不想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