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吃飯,告訴她不吃飯就不開始審訊,徐諾果然聽話極了,一聲不吭地吃乾淨了滿滿一份兒盒飯,抓起餐巾紙抹抹嘴,又抬頭盯著他看。呂聰見狀只好派人去叫醒時文軒,帶到審訊室。他沒有用隊裡的任何一個人,而是叫了個文員去做記錄,怕隊裡的人控制不住情緒,反而給審訊帶來麻煩,臨走前還是不放心地叮囑劉赫和李可昕,千萬要看住徐諾,不能讓她亂來。
不過他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自從時文軒被帶入審訊室,徐諾便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連動都不動地盯著螢幕。
時文軒似乎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被按到椅子上坐好,用手銬拷住以後,還迷迷糊糊地問:“你們這是幹什麼?呂隊,這是怎麼回事?”
呂聰像是平時聊天一般道:“行了,別裝了,我們已經證據確鑿,是男人的話就痛快些。也算是對自己對別人都有個交代。”
一聽這話,時文軒忽然神情一改,迷糊之色頓時不見,臉上掛著懶懶的笑意,悠哉地靠在椅背上,從鼻子內冷哼一聲道:“有什麼交代不交代的,既然被你們抓住,我便也沒什麼可說的,該怎麼判怎麼判吧。”
“難道你就沒有想要交代一下的人嗎?”知道徐諾就坐在監控室裡看著屋內的一舉一動,呂聰沒說出她的名字,只是加重語氣暗示道。
時文軒的神色變得有些飄忽,眼睛盯著呂聰身後的牆壁,卻又好像透過牆壁看向更遠的地方,最後咬牙道:“沒什麼好說的,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被抓。”
監控室內的徐諾聽到這句話,身子一晃,嚇得李可昕以為她要暈倒,剛要去扶卻見她自己撐著桌面再次坐穩,眼睛始終沒有離開監視屏。
呂聰卻忽然說起別的:“我在警校讀書的時候,很喜歡犯罪心理學這門課程。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那個老師很喜歡給我們講案例,每節課的大半時間都是在講案子,然後才分析心理,我記得他講得最多的就是連環殺人案,他是個有些偏激的人,經常說一句話,一個好的連環殺手,是無法被警察擊敗的,能擊敗他的只有他自己。”
時文軒聽到這句話眼睛一亮,視線逐漸聚焦到呂聰的身上,咧嘴一笑道:“他說的沒錯,如果我不犯錯誤,你們是永遠也無法抓住我的。”
“那你知道,你犯了什麼錯誤嗎?”呂聰似乎就在等他這句話。
“我愛上了我的獵物,或者說我想把我愛的人變成獵物,無論怎麼說都好,我動了心,便是輸了,我是輸給了自己的心,不是你們。”時文軒半垂下眼簾,明晃晃的白熾燈打在他臉上,在他面頰投下一彎陰影。
一天都沒有落淚的徐諾,終於兩行淚水奪眶而出,在與他一牆之隔的監控室內,無聲地哭泣著。
時文軒忽然察覺到什麼似的,抬眼四處亂砍,最後把視線定格在牆角的攝像頭上,溫柔的一笑道:“小諾,你在看是不是?你在看著我。等著我給你一個交代是嗎?你為什麼不親自來問我,我肯定一五一十地告訴你。”
見他這副樣子,呂聰等人都怕徐諾會一個按捺不住,衝進審訊室跟他當面對質,但是徐諾卻只是安靜地坐在顯示屏前流淚,甚至連根手指都沒動一分。
盯著攝像頭看了半晌,沒有等到想要的結果,時文軒失望地低下頭,吶吶自語道:“小諾,難道你連見都不想再見我一面是嗎?”而後不等呂聰再說話,自己開口說,“開始記錄吧,我都交代。”
“今天你們去抓我的地方,就是我小時候的家,那時候我爸爸是醫生,媽媽是教師,家裡條件很好,我一直是同學和朋友羨慕的物件。那時候,爸爸的書房裡有一具醫用的骨架標本,我經常在他開門關門的時候看到,但是他每次都死死地鎖緊書房,從不肯讓我進去。直到我四年級的一天,我在樓上房間聽到爸媽在書房吵的很兇。悄悄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