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駕駛座的彈孔和血跡。李可昕舉著素描本畫現場方點陣圖,沿著地上雜亂的痕跡一直走到廢廠區門內三四米處,痕跡突然中斷。
“劉赫,你進來,把這裡的東西拍下來。”李可昕放下一個證物牌。朝外面喊道,自己卻蹲下對著地面發呆。
待劉赫走進來,就看見李可昕抱著腿蹲在地上,素描本早就扔在一旁,雙肩不住地顫抖著。他上前攬住她的肩膀說:“想哭就在這裡哭個痛快吧,等下擦乾眼淚出去,別讓徐隊難受。”
李可昕的哭,並不是放聲大哭或者低聲抽泣,她絲毫不發出聲音,只是默默地流著眼淚,不多時就把劉赫的t恤浸溼了好大一片。劉赫只覺得胸前一陣燙熱,心裡和眼睛瞬間也變得酸楚,忙扭頭盯著空曠的工廠頂棚,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李可昕終於止住了流淚,抽抽鼻子說:“痕跡一直延伸到離車子約20米的地方消失,周圍痕跡混亂,看不出清晰腳印,應該是故意掩蓋痕跡造成的,我去叫檢驗科的同事過來。”
外頭徐諾已經通知所有警員四下散開搜尋,看能不能發現呂聰或者是發現什麼痕跡線索。雖然從一切的痕跡來看,都表明呂聰似乎沒有生還的可能,但她不管是出於感情還是直覺,就是不肯相信。
於泰哲的電話五分鐘一個地追問進展,徐諾只得耐著性子慢慢跟他講,生怕一個不小心再刺激倒下一位統領全域性的人。
現場痕跡蒐集已經結束,損壞的警車也已經被吊上拖車,徐諾上車前,再次回頭看空曠的廠區前平地,原本的一切凌亂現在已經完全不見。看上去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難道一個人的生命,也能這樣毫無痕跡地從這個世上消失不成?
回到警局,沒人想起還有何妍的案子懸之未決,大家都在忙著分析物證,追查襲警嫌疑人,整個警局忙亂做一團,w市所有內線全部被調動起來,全面監控所有勢力的一舉一動,徐諾坐在桌前看著匯總的線報,其中一條引起了她的關注,上面寫的是:鴻菱企業老總數月前透過進口電子器材,攜帶進一批點45口徑手槍。
她扔開資料夾朝檢驗科跑去,於蕊正好剛做完彈道對比檢驗,摘下耳罩出來對徐諾說:“我取出座椅內的兩枚彈頭,都是64手槍的子彈。”
徐諾疑惑道:“64手槍,那跟我們的配槍一樣……”忽然心裡一動問,“於姐,咱們局裡的警員應該都有彈道痕跡備案吧?我記得前些天省廳下達檔案,要求全部備案。”
“你是說?”於蕊若有所思地看著徐諾,眼睛裡一片瞭然,“我這就去對比。”
全域性配槍警員不在少數,徐諾只得耐住性子等鑑定結果。這一等就等到差不多傍晚時分,於蕊才疲憊地從實驗室內出來,沉著臉遞給徐諾一張列印紙說:“你自己看吧。”
徐諾一把抓過結果,卻發現,上面的槍支編號後面的使用者竟赫然是呂聰的名字。
“這……”徐諾抬頭看著於蕊剛想問能確定嗎,一看於蕊的眼神就明白,這個結果不僅自己看到難以置信,於蕊在實驗室裡剛對比出來的時候估計更加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多次對比、絕對確定以後,她是不可能出具書面報告給自己的。
徐諾心裡瞬間轉了幾百個念頭,但是隻覺得頭越來越亂。也不知道自己跟於蕊說了什麼,就轉身往辦公室走,路上遇到劉子玉扯著她說了很多話,她還是像夢遊一般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但是耳朵忽然捕捉到的血跡、不吻合等字,讓她一個激靈恢復了清醒:“什麼血跡?”
劉子玉大囧:“合著我說了半天,您什麼都沒聽進去,王法醫檢查了車座上的血跡,並不屬於同一個人,應該說是分屬三個人,雖然血型一樣,但是dna比對還是看出了區別,據他估計每個人的出血量都在600毫升左右,也就是說根本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