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少同衛瓔說話,連帶著從前經常和衛瓔鬥嘴的陳綺兒,如今都不搭理衛瓔了。若是姑娘之間鬥嘴,她們這些做長輩的,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可姑娘之間這般不說話,出去的話,旁人定要說些是非的。
而且她越是和陳綺兒在一塊玩,衛氏就越是發現,自家姑娘實在是太隨遇而安了。陳綺兒因著母親陳夫人耳濡目染的原因,是個事事都爭尖的人了。從前她之所以能和衛瓔掐起來,就是因為衛瓔也是個心高氣傲的,兩人弄一塊自然是鬥個不停了。
可阿璇這樣的性子就是,你既然想要這個,那給你就好了,反正我也只是一般喜歡而已。
所以陳綺兒跟她在一塊,兩人就爭不起來了。衛氏照理說應該為自家姑娘,這樣大方疏朗的性子高興,可她反倒覺得阿璇性子裡少了些什麼,可真讓她具體說,她自個又說不清楚。
“娘也不是讓你好生奉承郡主,只是就算碰到性子不投的姑娘,該說話的時候,還是該客氣兩句的,”衛氏委婉地說道。
阿璇淡淡地瞥了衛氏,眼中露出微微不明。
偏偏衛氏瞧見她的目光,心裡立即就有個聲音喊了出來,對,就是這個眼神,就是這種淡淡地,看似什麼都不在意,其實還真的什麼都不在意的眼神。
衛氏自覺當年也是個心高氣傲的姑娘,怎得生的女兒,竟是這樣冷淡疏離的性子。
等首飾到了,衛氏就叫了阿璇過來。她故意當著眾人的面,將首飾盒子開啟,當綴著碧璽流蘇的步搖在眾人面前開啟時,就連後頭的幾個丫鬟都忍不住看呆了。
不過衛氏看了阿璇的眼神,雖也欣賞,可這眼神卻沒有旁人那樣的驚訝,似乎她已經瞧慣了這樣的首飾。
這會衛氏當真是又欣慰又複雜了,自然是欣慰自家姑娘眼界寬,沒因為一根步搖就失了儀態,可這複雜就說不清楚了。
等到了肖王妃生辰這日,阿璇早早起身,碧鳶給她梳了個流仙髻。從前她年紀小,多是留著小姑娘髮式,如今她十三歲了,也勉強是大姑娘了。
待碧鳶替她梳好頭髮,又插上金鑲倒垂蓮花碧璽步搖,只見鏡子的姑娘,膚若凝脂,面若桃花,一雙明眸猶如暗含水光,秀挺的鼻子當真長得是多一分則滿,少一分則薄。
阿璇瞧了眼鏡子中的自己,膚色太白,即便她唇色是嬌顏顏的桃花色,可若是不抹上口脂,會襯托地膚色太過白皙,反倒是不好看了。
待她細細地在唇瓣抹了口脂時,從外頭進來的碧竹,瞧著鏡子的人,竟是呆立在原地,好半晌才說道:“姑娘從前就是太不愛打扮了,這可真是太好看了。”
若是從前的阿璇是一朵清冷淡雅的白蓮,那麼如今她就是嬌豔欲滴的芙蓉。
是以衛氏乍然瞧見這樣盛裝的阿璇,也是有些呆愣。
這可是阿璇頭一回去淳親王府,雖說這會她只是以顧家姑娘的身份出現,可是她到底心裡存著小心思。若是淳親王府今日是個大花園,那她就要做那最嬌豔最美麗也最引人注目的花。
而當她出現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她的身上。
阿璇因極少參加這樣的宴會,要說上回去的盛大宴會,就是忠毅侯府夫人的壽宴,只是去年她不僅沒像今日這般隆重打扮,又兼之京城的貴女實在是太多了,她一時間長不出來,就算當初驚豔了眾人,如今也被忘得差不多了。
所以當衛氏帶著她進入大廳時候,坐在自家母親身邊的貴女們的眼神,都被吸引住了。
她的衣裳怎麼那般好看,她頭上的步搖可真是別緻,她的口脂顏色好濃正。
可這些細枝末節,卻都比不上她的美。
當眾人聽到衛氏的來頭時,就聽坐在上首的肖王妃,便是淡淡笑道:“元宵節的時候,我家三少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