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了,自己怎麼能在這個時候睡著了呢!
徐諾用力敲敲自己腦袋,最後的記憶是喝了一杯李可昕端來的牛奶。但是當她氣沖沖地跑到辦公室門口,看見隊裡眾人佈滿血絲的眼睛,她又悄悄止住了腳步。這三天大家的不眠不休,她是看在眼裡的,每個人都著急,但是一個個線索被發現又被否決,一個個關係人被懷疑又被排除。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呂聰急的嘴上起滿水泡,一吃東西就呲牙咧嘴。
這三天來,他們幾乎把跟李沐然有關係的人全部梳理了一遍,但還是一無所獲,在背後操縱李沐然的黑手也毫無頭緒,從李沐然家裡取下的頭髮,跟現場發現的短髮dna並不吻合,一切的一切都讓眾人鬱悶不已。
徐諾輕輕推門進屋,李可昕似乎想上來解釋什麼,被她用手勢制止住,呂聰和孟信遠都累得趴在鍵盤上睡著了,徐諾不想吵醒他們。
但是自己坐在電腦桌前,望著螢幕卻絲毫不知道該做什麼,辦公室的座鐘“咔嚓咔嚓”地走著,這個早已經聽慣了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如同雷鳴,越是不想注意便越在耳邊迴響。
幾個被監控著的嫌疑人。上班的上班、在家的在家,竟沒有一個有異常舉動的,徐諾覺得這樣的等待簡直讓自己崩潰,她寧可跟兇手面對面打一場。
監控裝置的音響裡傳出劉赫的聲音:“呂隊,幾個嫌疑人物都已經安排好監控,各大賓館酒店也都進行了清查和監控。”頓了頓又氣憤地說,“靠,只能這麼被動等著,感覺真tmd不爽。”
一句話讓所有人沒了聲響,呂聰這時也已經被吵醒,只說;“行了,做好監控工作,別那麼多抱怨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所有人都在等待,也都不得不等待,最後十分鐘、五分鐘、三分鐘……徐諾不敢再看座鐘,閉上眼睛兩行眼淚順著臉龐滑落,屋內眾人也知道這一仗他們徹底失敗了,一個個垂頭喪氣。
座鐘感受不到屋裡的氣氛,準時敲響了十二點的鐘聲,呂聰剛想說大家累了好幾天。回去休息吧。桌上的報警電話伴隨著鐘聲響起,徐諾第一個反應過來,跳起來顧不得抹去臉上的淚水,一把抓過電話說:“喂,這裡是刑偵四隊。”
果然不出所料,電話那段還是經過變聲的聲音:“小諾,我這幾天一直期待能與你見面,真遺憾,你沒能找到我。不過沒關係,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徐諾左手緊緊摳住桌邊;“她在哪裡。”
“著急了?”那邊似乎在輕笑,“別急,我既然打電話給你,當然就是要告訴你,記好了,我可只說一遍。”
徐諾覺得緊張得透不過氣,只聽電話那頭說:“城南雲卉路12號二樓南面臥室。”
徐諾的手緊緊抓住話筒,直到那邊傳來了忙音也沒放手。
電話內容透過監控裝置,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雲卉路是w市的老街區,一律的解放前老洋房,當年住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由於那片地方的安靜和優雅,現在住的更多是w市的文化界人士。
呂聰上前掰開徐諾的手指搶過話筒掛好,沒有安慰她,只回頭對屋裡眾人說:“拿好東西我們出現場。”
徐諾聽到出現場這幾個字,瞬間冷靜下來,回頭衝孟信遠說:“打電話聯絡交警大隊,在案發現場周圍的幾條公路上設定路卡,通知附近派出所馬上趕到案發現場。對四周進行搜查。”
“等人趕到那裡,估計兇手早就跑了。”李可昕說。
“不會的,他喜歡在暗中窺伺,他不看著徐諾在案發現場忙進忙出,會減少很多樂趣的。”鄭冰站起身說。
徐諾眼裡閃爍著憤怒,她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親手抓到兇手。
雲卉路兩側種滿了茂盛的法國梧桐,晚風吹的樹葉嘩嘩作響,12號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