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照的那棵大樹跟她夢裡的一模一樣,她說她這次在夢裡清楚地看到了那個天使的臉,竟然跟她自己長得很像。還說在臨江公墓找到了那具無名女屍的墳。說想去看一看。”
“我也許是把人想得太複雜了,當時只覺得她肯定已經知道事情真相,這般說話不過是在試探我,我跟她說我現在人就在w市,讓她誰都別告訴,直接去臨江公墓門口等我。跟她見面後我才發現自己想錯了,她壓根兒就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掏出那塊紅底黑花的手絹問我,那個是不是她生母的遺物,說她有一晚臨時決定回家拿東西,聽到我和她爸爸在書房為了這塊手帕吵架,才知道我不是她的親生母親。然後她還說,自己開始的確彆扭了好久,甚至一度懷疑唐森對她做的事情全都是出自我的授意,所以還花錢找私家偵探調查我,但是現在她想通了,不管我是不是她的親生母親,我從小對她的照顧和愛護是真的,也是她無法無視的,所以她現在不想知道私家偵探調查的結果,也不想去管是不是親生母親,她只記得第一次開家長會是我去參加,第一次去郊遊是我給她準備零食,第一次來月事是我安撫了驚慌失措的她……她說這麼多的第一次,早已經遠遠超越了親生與否的意義。她想叫我來這個墳前,就是想告訴自己的親生母親,她有了一個不是生母卻勝似生母的媽媽,讓她的生母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唐芳這次是真的掉下淚來,鼻音漸漸濃重,徐諾拿過桌上的紙巾遞給她。
唐芳擦乾淚水繼續說:“我知道自己猜錯了,但是也已經無法回頭,我不能讓人知道我當天是在w市,原本就是抱著要殺她滅口的念頭去的墓地,現在雖說她並不知道內情,我卻也不能留她。我知道她不會游泳,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地趁她不備,抓住她就往江裡推,她嚇呆住了一下。就已經被我拖到了江邊,她再掙扎也無濟於事,我最終把她絆倒按在水裡,沒多久她就不再掙扎,後來四肢都鬆弛下來,我才用力推她到水深些的地方,看著她的屍體順流而下,才放心地離開目的。幸好花費的時間不長,還夠我趕回機場做飛機飛回海口。”
徐怒皺眉問:“你當初為什麼不用假身份證來回?照例說你們是事前計劃殺人,不應該想不到這一點。”
“我之前倒是建議過唐森,讓他去給我弄個假身份往返,但是他說最近查的緊,而且用假身份證萬一乘飛機被發現,反倒壞事,還不如用自己的身份,反正以我的身份,警方根本不會懷疑到我頭上。我當時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現在想來分明就是在給我下套,讓我留下證據,一旦不對馬上就可以翻臉出賣我。”唐芳氣哼哼地說。
孟信遠悄悄嘀咕說:“你們兩個似乎是半斤八兩啊,不愧是一個爹生的,這要是放在古代,可真是搶家產的一把好手。”
徐諾在桌子下不易差距地踹了孟信遠一腳,這小子,沒跟呂聰學到穩重,倒是把劉赫的吐槽和無厘頭學了個七八分,真是讓人頭疼。她盯著記錄本看了半天問:“你說殺許梓名是唐森的主意,有證據嗎?”
其實她心裡早就認定唐芳肯定會留下證據,這句話其實應該問,你手裡有什麼證據。果然唐芳沒有讓她失望地說:“我手裡有他當時跟我商量時候的錄音,而且我還能給你們提供其他的訊息,不知道可不可以算戴罪立功?”
“呵呵。”徐諾乾笑兩聲,覺得剛才孟信遠說的實在是有理,這姐弟二人沒有生在古代帝王家,去爭那把龍椅,真是太屈才了。她裝作為難地說,“戴罪立功的事情,這個是上級才能決定的,所以還是要看你提供的訊息有多大的價值了。”
“我殺何妍的那晚唐森並不是在家睡覺,他是去接貨了。”唐芳語焉不詳地說。
徐諾心道終於說到核心機密了,眉毛一挑問:“槍支還是冰**?”
“啊?”唐芳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