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在這番爭奪候補政局的角逐中,丁世群的勝算,可謂最大。
正是想通了此節,江朝天才生出憤懣來,倒也符合人類行為心理學,倖進之輩再進步,正常人都受不了,何況江朝天這俊傑。
當然,憤怒只是情緒,主宰江朝天的卻是理智,他很清楚,丁世群若能奪走許子幹頭上的那頂帽子,無論是對江家,還是他自己都有絕大的好處。
更讓他興奮的是,若此事真成,將會是他和薛向漫長的政治角逐中,對方遭遇的滑鐵盧般的慘敗,且薛老三極有可能自此一蹶不振。
因為許子幹雖不屬薛系,卻絕對是薛系的鐵桿盟友,且許子幹此人文武雙全,睿智明豁,是了不得的人物,極有可能走到高不可望的位置。
若此次將他拉了下來,薛系算是斷了最大的臂助,薛系的份量將大減,哪將來他和薛老三的決戰中,勝負幾乎可以預料的了。
………………
卻說,就在江朝天和丁世群熱聊的當口,薛老三也終於閱讀完整篇內參,放下了檔案。
飄渺的燭火下,薛老三愁眉緊鎖,他萬萬沒想到歷史程序因為自己這隻蝴蝶振翅,而加快了。
原本,兩年後的事情,於今發生了,實在讓他措手不及。
“老三。老三…………”
安在海叫了數聲,薛老三陷入沉思,恍然不覺,直到馮京伸腳輕輕踢了下來。這傢伙才醒過神來,“啊,二伯,什麼事兒?”
“什麼事兒?你小子看完了。就沒個說道?”
安在海對薛向的遲鈍,很是不滿。
“許伯伯,閩南那邊的局勢如何?”
薛老三思緒轉清,不理會安在海。先問許子幹。
這非是他不尊重安在海,而是這傢伙聰慧絕倫,雖然沒看到《閩南日報》。便猜到有人會拿這篇內參。興風作浪。
誰叫許子乾和那位走得最近,此次必受牽連,空出一個省委書記的寶座,不知道天下多少人紅眼,更何況還有個價值更高的附屬帽子,天下凡是夠格的只怕就沒有不動心的。
許子幹卻不答話,端起茶杯自顧自灌了一大口。抬眼斜睨著薛老三:“怎麼著,你小子還想操老子的心?”
不待薛向答話,馮京道:“老三,你問了句廢話,有些人無風還想捲起三尺浪,如今好容易見水被攪渾了,誰不想往裡面伸手,閩南的那位宋省長最近可是忙得狠呢。”
閩南政局,薛向雖未關注,但新調任的這位省長,他卻留過心。
宋恨日,東北人,光看名字,就知道是在特殊年代出生,不錯,此人正是九一八事變次日出生,細細算來,如今也不過五十三,算得上少壯派。
而在這個年紀,能做到如此高位的,自然不可能沒有故事,此人正是時老早期的政治秘書。
薛老三是明眼人,自然知曉馮京插話的意思,無非是,這個時候,許子幹不方便直承。
畢竟,堂堂一省之尊自不好說“我被誰誰算計了”,總要顧忌個體統,尊嚴,馮京出來接茬兒,卻能免除此種尷尬。
是以,薛向乾脆也不問許子幹了,直接和馮京交談了起來。
透過交談,他也弄清了因果。
其中秘辛,自然遠比那張《閩南日報》來得多多。
原來,內參上的那篇《xx訪問記》便是那位宋省長轉交時老,爾後,上得內參的。
且今日全體中委收到中央召開全體中委緊急會議的通知後,許子幹立時赴京,這位宋省長卻是未動,徑直去了那家向陽紗廠,開了個座談會。
會議內容,許子幹業已收到,不須問,自然是颳倒颱風的。
在會上,這位宋省長可是嚴肅批評了紗廠改革是胡鬧臺,是顛覆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