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送進她的房間。
簡寧微笑著感激阿威的慷慨,關上門後卻將感冒藥隨手丟在一旁,手撫上小腹。她曾有過受孕經驗,也曾歡喜地想做媽媽,所以對懷孕期間的知識查過不少,知道孕婦感冒了也不能吃藥,怕傷了肚子裡的寶寶。
孕婦比尋常女人脆弱得多,若是有人疼惜呵護,也許還能抵抗這種脆弱,倘若孤單無助,便會伴隨著無法言喻的焦躁、煩悶的負面情緒。
簡寧不停地在房間裡踱步,來來回回地走,嫁給傅天澤也比嫁給顧景臣好,傅天澤做孩子的爸爸也比顧景臣好……誰都比顧景臣好,她反覆地碎碎念著,也許是焦慮過度、身體發虛,一直堅強了許久的簡寧毫無預兆地暈倒在地。
……
等她再次醒來,鼻端縈繞著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大約是夢裡都在想著算計、躲避、掩藏身份,簡寧本能地蜷縮成一團,緊張地睜開了眼睛。
她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傅天澤。
這些日子以來,掙扎和報復已成為她生活的全部,只看了傅天澤一眼,她便想起來她的秘密和隱忍,不由自主地將手撫上小腹,後背上都是冷汗,她急得叫了一聲:“大……大叔?我……我在哪?”
傅天澤的眼底是平靜的,唇角還帶著笑意,回答道:“寶貝,你在醫院。”
醫院?病房?傅天澤?是不是說明……他已經知道了她懷孕的事?
像是完全察覺不到她的緊張,傅天澤點頭笑答:“是啊,寶貝,你暈倒了,阿威他們送你來的醫院,大叔不放心就來看看了,剛剛做完了全身身體檢查……”
簡寧放在被子裡的手下意識地攥緊了床單,她感覺傅天澤的笑容很可怕,他越溫柔她越是想起從前,想起他魔鬼般的行徑……她努力迫使自己安靜下來,不要發抖……
“大叔,我……我……”她還在想著措辭,怎麼跟傅天澤解釋。
“寶貝,別說。”傅天澤忽然從床邊的椅子上坐起來,很是親暱地坐到床邊,不准她起來,反而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溫柔到了極點:“是大叔不好,你身體還沒完全康復,就讓你來試鏡。”
簡寧在揣測著傅天澤話裡的真假,傅天澤其實並不是個難懂的人,他的喜怒雖然可以藏在心裡,對前妻簡寧隱忍許多年再伺機下毒手,可是他在莫苒面前沒有必要這樣做,莫苒是他手心裡的螞蟻,他想捏死隨時都可以,犯不著跟她演戲。
如果說,做了全身檢查都沒查出來她懷孕了,那麼是不是說明……她用驗孕棒測試得不準確?
簡寧吞了一口口水,她不敢放鬆警惕,便試探著問道:“大叔……我有什麼毛病嗎?這些天我總是感覺煩躁、焦慮、害怕,吃不下,想吐,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傅天澤嗔怪地嘆了口氣,手指捏上了她的臉:“寶貝,為什麼不告訴大叔?我家苒苒太虛弱了,又可憐,醫生說你精神壓力太大,睡眠不好,大概吃飯也吃不下,是不是被嚇著了?大叔有責任,沒保護好你……跟大叔回家,咱們不拍那個戲了,嗯?”
他說完,壓下腦袋去吻她,輕柔地顫吻。
簡寧的一顆心一點一點放下來,她暗暗鬆了口氣,主動地仰頭回應傅天澤。多奇怪,能給予她撫慰的不是愛人,反而是仇人,她想殺了傅天澤,卻又在傅天澤失去戒心時慶幸不已。
“大叔,能給我看看全身檢查的結果嗎?我想了解下自己有什麼問題,以後要注意調養了,不能再讓大叔擔心了。”
簡寧膩在傅天澤懷裡,想盡辦法求證。
這點小事傅天澤不會不順著她,他把化驗單給她看,還笑著說道:“寶貝,看得懂嗎?”
簡寧一行一行地掃過那些數字,在看到血液檢查那塊時……
心裡的石頭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