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河西,這都過去五六十年了,河東河西都變了兩回,你說我是娶你還是不娶你啊?”
白夜行分明話中有話,簡寧知道他是故意說給秦昱鳴等人聽的,她假裝沒聽懂,不滿道:“娶是你說的,不娶也是你說的,我從來沒我自己的自由。你不娶我,很多人排著隊等著娶我,你算老幾?”
這番話用莫苒軟糯的嗓音說出來,雖然並不刺耳,可有心人總能從中提取到想要的資訊,白夜行還是那張邪肆的笑臉:“哦?很多人排著隊等著娶你?我白夜行算老幾?小可愛你真敢說啊,誰教你說的?我可不信你自己敢這樣說。”
十八歲的女孩,尤其是豪門貴族裡的千金,所做所為並不能由她們自己來做主,無論是她的婚姻還是愛人,或者有一天不小心闖了禍,也應該是家長承擔居多……白夜行把個找茬的無賴形象刻畫得淋漓盡致,矛頭直指秦家敢說敢做的人,存心讓人下不來臺。
“白少爺這話就難聽了,小孩子不懂事想到什麼說什麼,怎麼能當真?你們倆沒出世便定下的婚約,苒苒還能嫁給誰?”一直沒出聲的秦老太太開了口,一張嘴就否決了簡寧所說,把婚約坐實了,的確是所謂的指腹為婚。
秦采薇難得也皮笑肉不笑地幫腔道:“是啊,白少爺誤會我這妹妹了,她就是口無遮攔任性放肆,平時連我這個姐姐也不放在眼裡,我們全家都拿她沒辦法,就差一個人管教呢,恐怕全天下就白少爺管得住。”
這赤果果的敵意,滿桌子的秦家人,從老一輩的奶奶到平輩的姐姐,每個人都恨不得將秦莫苒推出去,用她來換取秦家的安寧,想得多簡單多可恥!
簡寧的胸腔中都是怒火,若不小心收斂,也許眉眼都會出賣了她。她的視線掃過顧景臣,只見他的唇抿著,沒搭腔,彷彿漠不關心,眼裡卻有深藏的暗湧。
在秦采薇這時候竟肯認妹妹的虛情假意裡,和秦家老小言辭一致的安撫中,白夜行揚起唇角,勾著簡寧的脖子將她帶進懷裡,笑道:“寶貝,看樣子我們不得不在一起了,三十年前定下的婚約,你那時候在哪呢?行了行了,大家別緊緊張張的,還嚇著了小可愛,今天是姐姐姐夫的好日子,我怎麼能喧賓奪主?快吃飯吧,一桌子的好菜都涼了。我又沒帶什麼殺傷性武器來,何苦都這麼看著我?”
白夜行的確是專治秦家的老手,即便他是簡寧的仇人,可秦家亦是,眼見著他們明裡暗裡地較勁,簡寧有一顆看好戲的心。白夜行適可而止地打住了質問和追究,才平息了一場幾乎燃起來的火。
秦家的傭人將菜拿去熱了,因為白夜行的到來,秦家老小估計吃得味同嚼蠟,又討論了一些顧景臣和秦采薇婚禮的事宜,白夜行作為秦家未來的女婿,也跟著插了幾句嘴:“喲,婚紗是vare先生設計的啊?大姐你的排場不小嘛。”
vare先生在時尚圈的影響力,連遠在北山島的黑老大白家少主人都知曉,也不知是白夜行涉獵廣泛,還是vare先生的確聲名遠播。
可白夜行讚揚完了vare先生,卻話鋒一轉對簡寧道:“小可愛,咱們結婚的時候你的婚紗想要誰設計?讓那個什麼了不起的老佛爺親自操刀怎麼樣?放心,你老公這麼疼你,一定不會讓你被別人比下去,大姐的婚禮現場,我會一樣樣記錄下來,照著那規格給你up十倍百倍!”
白夜行的確有本事,一句話氣得秦采薇拿筷子的手都頓了一下——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婚禮,最忌被人比下去,現在白夜行分明和她對著幹,居然說什麼一樣樣比照她的婚禮來策劃與莫苒的所謂未來。
秦采薇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女人,這些年的風風雨雨走下來,絕非小角色可比,她在白夜行面前很能沉得住氣,皮笑肉不笑地接下話道:“白少爺真是個好丈夫,我這妹妹也算是有福氣了,姐妹之間一個比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