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柔坐下來,看著晉王披頭散髮,而自己也是披頭散髮。
在這裡看慣了男女都是髮髻,覺得披頭散髮好奇怪,像瘋子。
兩個瘋子。
晉王這會揉了揉臉,說道:“看在你得病的份上我讓著你,以後再打我臉我可翻臉啦。”
顧心柔笑眯眯說道:“以後不打臉。”
心裡想,不打臉可以打別處。
晉王想了想問道:“你為何對公孫大家如此熱情?從沒見你對哪個外人這樣過。”
顧心柔說道:“我想聽戲,外面的戲不好看,自己不會編,我把想出來的故事告訴公孫妹妹,看能不能幫幫我。”
她說的理由晉王信了,因為公孫大家還沒出現的時候王妃就要把府裡的戲臺重新修整。
晉王說道:“你問我呀,我對戲曲最熟,好不好的聽個開頭就知道了。”
顧心柔故作驚訝,“我怎麼知道你懂戲曲?不是說這是下九流的玩意嗎?”
晉王解釋道:“登臺唱戲討生活是下九流,但聽個戲會唱幾句,是湊樂。還有給家裡長輩過壽綵衣娛親的,沒人笑話。”
顧心柔哦了一聲,“那等公孫妹妹整理好了,我拿給你看。”
晉王很有興趣,還拍手說好。
顧心柔說道:“也別忘了正事,過幾日我給林家下帖子,我倆去商議下喆兒的婚事,你也想想聘禮準備多少,別掉價讓林家小瞧。”
晉王滿不在乎說道:“我的嫡子成親聘禮能少了?你只管列單子,我讓盧總管準備。”
顧心柔心裡哈哈,那她就不客氣,把王府庫房搬空一半,反正林家也不會貪圖聘禮,到時候返還回來就是小兩口的庫存了。
陳喆知道父親披頭散髮又衝到母親房裡,著急過去,趙嬤嬤攔著他。
他只好仔細聽裡面動靜,聽到父親的笑聲,不知發生什麼事。
過了好一會父親出來了,還是披頭散髮,滿面笑容,臉上多了個巴掌印。
蔡康輝走的時候給他說:長輩的事別瞎操心,你母親吃不了虧。
陳喆見父親臉上新增加的巴掌印,知道吃虧的是父親。
晉王見兒子站在院子門口,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都長這麼大了,要娶媳婦了。”
說完自己哈哈笑。
“你別心急,你母親說了過幾天去林家提親,我和你母親親自去,夠給林家面子吧。”
陳喆……
今天打成一團的是哪兩個?
趙嬤嬤心想,我就知道王妃會動粗,剛才那巴掌聲太清脆了。
她看著晉王邊走邊揉臉,低頭笑。
顧心柔看頭髮差不多幹了,打一架困了,胳膊也發酸。
躺下睡一覺。
等她醒來天漸黑,讓廚房做點吃的。
趙嬤嬤站在一旁,給她說她睡著後發生的事。
“顧家表少爺又來了,就是跳河的那個,走路都一扭一歪,看樣子是被打了。”
顧心柔好奇問道:“他被打跑這裡來幹什麼?把這當避難所?”
顧紹慶趴在床上,不像之前蒙著頭不見人。
這會的他胳膊肘撐著,哎呦哎呦的叫喚。
“我祖父真打呀,我的屁股疼。我給我祖父說我要學醫,我祖父氣得鬍子都飛起來,拿起板子就打我。一邊打一邊說:我讓你跳河,你學醫給海龍王看病嗎?我看要找巫醫給你看看,你中邪了咋不去給龍王當女婿?”
陳肅強忍著笑,他之前陪了顧家表哥大半天,他一句話不說,還以為他是個悶墩子,沒想到話真多。
他問道:“你為何跑這裡來?萬一你祖父跑來要人,你不是給我父母添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