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李玄靖的兒子又怎麼樣,沅兒你放心,這件事情,爹不會善罷甘休的!」
大理寺。
寺卿衙。
寬敞的衙房之內,陳設極為簡單,一張「明鏡高懸」的牌匾,懸在衙房正中,兩邊的書架,擺滿了各種書籍。
牌匾下方,是一張長桌,桌上有筆墨紙硯,以及一迭迭擺放整齊的卷宗。
儒雅的中年男子,坐在長桌之後,緩緩翻閱著一份卷宗。
一位大理寺的小吏走進來,將懷裡抱著的一堆卷宗放在桌上,又調整了一下位置,使得它們看起來更整齊,然後道:「李大人,這裡是刑部剛剛送過來的卷宗。」
儒雅男子目光沒有離開手上的卷宗,微微點頭,說道:「放著吧。」
小吏離開衙房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心中不由感嘆。
李大人是真盡職啊,送到大理寺的每一份卷宗,都要親自稽核,時常一連數日,都在大理寺衙門辦公,實在是讓人佩服……
不多時,又有一道黑衣身影走進衙房,恭敬道:「大人。」
李玄靖抬頭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卷宗。
黑衣人開口說道:「少爺今日和雲陽侯長子李沅發生了衝突,李沅要獻一位青樓女子給吉王,那女子不從,李沅想要來硬的,被少爺阻止了……」
聽完事情的經過,李玄靖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說道:「修行之路,他走捷徑倒是走上癮了……」
他並未在意這件事情,又問道:「讓你查的另一件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黑衣人臉色稍稍有些肅然,說道:「大人的懷疑果然有道理,屬下查過了,那位刺殺楚國使臣的第四境護衛,名為陳琦,他雖是楚國使團的護衛,但祖籍卻是大夏,是三十年前,被陛下以謀逆罪誅殺的吏部侍郎張鳳之子……」
李玄靖輕聲道:「大夏罪臣之子,當了楚國的護衛,刺殺楚國的使臣……」
黑衣人舒了口氣,有些慶幸的說道:「還好楚國使團不知道這件事情,不然的話,他們恐怕又得大鬧一場。」
這次四方館楚國使臣遇刺案,楚國使團一直都咄咄逼人,直到查出真兇是他們自己人,他們才偃旗息鼓。
一旦楚國人知道,那護衛原本是大夏人,肯定又會搞出什麼陰謀論。
黑衣人看向李玄靖,有些狐疑的問道:「陳琦在楚國忍辱負重三十年,這次出手殺死楚國使臣,難道就是想破壞兩國關係,以報當年的殺父之仇?」
李玄靖思忖片刻,問道:「一人謀逆,全家誅連,陳琦當年是如何活下來,並且逃到楚國的,查出原因了嗎?」
黑衣人點頭道:「查出來了,明鏡司對此有一筆隱秘的記載,陳琦本該被誅連,被當時朝中一位重臣保了下來……」
李玄靖看了他一眼,問道:「那位重臣,現在還在朝堂吧。」
黑衣人喉嚨動了動:「在。」
「他的官職很高?」
「非常高。」
「比本官還高?」
「比大人還高。」
意圖挑撥夏楚兩國關係的人,與大夏朝廷位極人臣的存在,有著極深的聯絡。
即便黑衣人身在明鏡司,知曉大夏許多大人物不為人知的秘密,但這件事情,依舊給了他很大的震撼。
他看向李玄靖,問道:「大人,這……」
李玄靖思忖片刻,說道:「那份隱秘的記載,銷燬了吧,此案也不必再查,四方館一案,安寧公主明察秋毫,揭穿了楚國主戰派的陰謀,本官會向朝廷為她請功……」
黑衣人聞言,微微扯了扯嘴角。
李玄靖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笑什麼?」
黑衣人回道:「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