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小山坡時,應宸澤停了下來,旁邊正好是當初他倚著的那棵法國梧桐。此時,樹上的葉子全落光了,粗壯的樹幹在月色下孤獨而立。
“會不會覺得太唐突?”他突然問。
“什麼?”她沒聽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他伸手去抓她的另一隻手,半拉半擁著她靠近自己的懷裡,他的上衣敞著,他順勢就裹住了她,溫熱的手掌也牽著她的小手放進了自己另一隻上衣口袋裡。
兩人緊緊地貼在一起。
郝傾城隔著薄薄的毛衣感受他溫暖的氣息,清冽的,帶著點薄荷的青草香,屬於他的,那麼獨特的氣息和懷抱。
“當初你坐在那裡,那個湖邊。”他說,“現在,你在這裡。”
現在,你在這裡。
在他懷裡。
她瞬間明白了過來,原來他指的是這個。
她仰起頭看他,冬夜雖涼,星光燦爛,蜜色的月光在墨黑的夜空裡顯得柔和而深邃,他俊朗的眉眼清晰而美好。她不答反問:“你夠篤定嗎?”
他沉凝了一會兒。
“不夠。”他答,“所以那半顆糖塞得有點快。”說罷,伸出一隻手,颳了刮她的鼻子。
溫暖從鼻尖開始蔓延,一寸寸的,侵襲全身。
她微微低頭,毛茸茸的腦袋抵著他的胸口,寬實而穩重,感受著他因心跳而起伏的胸膛。
就這樣靜靜地相擁。
良久,他低下頭,伸出放在口袋裡的手,捧著她的臉,對準那兩瓣粉紅的薄唇,毫不宜遲地覆了上去。
預謀多時的吻,在這個寒涼而溫暖的夜晚,終於奪下。
郝傾城驚呆了,一雙大大的美眸怔怔地盯著他的俊臉,嘴巴像是僵住了一般,任他輕輕啃咬挑弄,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他稍稍退開她的唇,輕又快地說:“閉眼。”
她又像是怔了魔障般,看了一眼他溫和又英俊的臉,乖乖地閉上了眼。
不到一秒的時間,他又覆了上來。雙手攬著她的腰,兩人的鼻尖不停地相撞相擦,起初還輕輕地吻著,慢慢地摟緊她纖瘦的腰,吻得更狠,輾轉反覆,攻城略地。
她靜靜地承受著他的吻,不懂得如何回應,只是時不時地動動小嘴,盡力地想要迎合他。被他吻著的感覺很好,於郝傾城而言,沒有裝矜持一說,喜歡就接受,有感覺就去迎合。
當然,這不包括最後一道雷池。
第一次親吻,兩人就嚐到了柔情下的甘甜,樂此不疲,在溶溶月色下,在一棵法國梧桐粗壯的樹幹邊,吻了一遍又一遍。
似乎要吻到地老天荒了去。
吻得累了,她靠在他的胸膛上,一副羞答答的樣子,和她平時那副生人勿近的淡漠表情截然不同,看得他心頭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這樣的她,只有他看得到,只有他擁有,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他緊緊地擁著懷裡的人,眉宇間是遮掩不住的笑意。看著懷裡人一副嬌羞的樣子,他除了緊緊地擁著她,傳達自己的在乎,都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又過了一會兒,他親親她的臉,問:“去個地方?”
郝傾城抬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空,又看看他,“好像有點晚了。”
星光月色漸漸暗淡,夜色越來越深。
他哪裡管這麼多,拉起她的手,就往與來時相反的方向走,“零四年的最後一天,這個年你必須跟我跨。”
“可是……”
“你我都是獨居,不用擔心那麼多,更不用擔心我會把你賣了。”
她走在他後邊,手被他牽著,慢吞吞的,他回過頭來看她,只見她半低著頭,微蹙著那星月形的漂亮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