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瘋狂,和地獄般的痛楚。
截然不同的感受,卻如此矛盾而又奇妙的組合在有一個人的身上。
我輕輕的笑,將他摟得更緊,“司夜,你卻不是我的折磨,你是我最美的荊棘樹……”
七十一 荊棘(二)
第二天,司夜要我看醫生,他說,沒把我欠他的還完之前,我不能死。
我看了看他,點頭同意了。
那個人給我看病的時候,司夜不在。
這正是我希望的。
“你中毒了,無藥可解,頂多還能活一個月……”這個人坦白的接近殘忍。
“我知道,有辦法嗎?”我看著他,不帶希望。
當死神的腳步聲真真切切的響在耳邊時,一切的幻想都不過是狹隘的虛妄。
“可以幫你續命,不過撐不過兩個月……”簡短有力的回答後,他收起了藥箱。
“能不能答應我,不要告訴他。”
他對司夜有著很深厚的感情,這使我有理由相信,在這方面我們可以達成共識。
銀灰色的眼睛看了看我,沒作太多的停留,“我不想現在就毀了他……”
“謝謝。”
“不用。我過幾天就要走了,到時把藥留給你,按時吃就行了。不過,藥性很烈,受得了嗎?”
“沒問題。你……不問我怎麼中的毒?”
“問與不問改變不了你的結局。只是,你想過沒有,兩個月之後怎麼辦?”
我輕輕一笑,“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想……”
可是,我怕自己不敢想。
夜晚,波瀾壯闊的海面,滿天的星星像要墜入水裡,隨著汐落明滅起伏。
我站在落地窗前,額頭貼著玻璃,真想把自己融進這濃濃的夜色裡。
那沉默的黑暗,不知能不能讓人忘記時間的寬度。
時間,別人可奢侈的用年來計算,我卻精細到只能用秒。
生命從開始,就在等待結束。
生死之間,不過一瞬,短暫的就像流星劃過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