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聽在謝南則耳朵裡就不是那麼好聽了,說穿了就是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像賭場這些地方,是犯罪行為高發區,很多問題警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賭博業都是合法化的還想要怎樣?和平萬歲?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警察一來,就偏要將擾亂秩序、蓄意滋事等罪名將謝南則扣押。
若說沒人動了手腳,怕是也不能令人信服。
警察押人離開的時候,文森建議:“太太,要走了嗎?”
文森其實特別不喜歡蘇窈攪合進這些是是非非裡邊,一來收拾起爛攤子來特別鬧心,二來陸總那邊總是多多少少要拿他撒幾回氣。
可是他能怎麼辦?明明就是陸總他自己讓他要對身旁這位言聽計從,不得讓她皺眉頭,不能讓她煩心,可真有了什麼事,他還真是兩邊都吃力不討好。
但念在翻了好幾番的工資面兒上,他向資本主義勢力低了頭。
蘇窈嘴上嗯了一聲,看了一眼被人押著,額頭青筋始終沒能消下去的謝南則,轉身就要走時,謝南則走近了,突然就掙脫了桎梏。
在他人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朝蘇窈的方向奔去,張開手就要去扯她的手臂,還沒碰到她,手腕就被人捏住,像緊螺絲釘似的一擰,頓時抽走了他手上的所有力氣,下一秒便被人反剪著脫開。
蘇窈心驚肉跳了那麼一下,不過連墜機這樣的事都經歷過了,再遇險的時候,心境難免會平靜一些,她還想著謝南則人高馬大的,要是真給她打到身上,不脫個臼估計也要受好一頓皮肉之痛。
轉眼卻看見一人衝過來截住了謝南則,她一看,竟然是蕭宋離。
蘇窈有些詫異,好一會兒才撥了撥頭髮,問:“你怎麼來了?”
蕭宋離比以前精壯了些,白襯衫黑風衣,整個人的氣場利落,表面沉穩得很,內裡卻又充滿了不用細究便能察覺到的攻擊性。
他甩了下方才阻擋謝南則的那隻手,骨節分明,手背上的筋骨隨動作而突顯。
他這才看向蘇窈,掃了一眼她的打扮,“我聽說你在這裡,你也不來看看我,就只有我來探視一下你了。”
蘇窈笑,“探視?你幾時說話這樣酸味濃溢了?”
蕭宋離雙手插袋,深情淡淡,笑也只是眼角嘴角只露出細不可查的弧度,他頓了那麼一晌,看看蘇窈的妝,又再看看她的裙子,“你可真不適合穿成這樣。”
蘇窈看了一眼,還是笑:“哪裡不妥嗎?別人都說好看。”
蕭宋離說:“那‘別人’當中肯定不包含陸東庭。”
蘇窈靠在身後冰冷的柱子上,層層涼意從面板表層漸近,在骨血交融處才被體溫暖化。
“不,他很喜歡。”
蘇窈說話的時候,還是撩起唇角,眼尾輕輕往上揚,看起來就像是心情不錯的簡單陳述一件事實。
“剛過來麼?”蘇窈轉身,問他:“吃東西了沒有?”
走了兩步,發現沒人回應,扭頭看去才發現他站在原地沒跟上。
蘇窈循著他的目光看去,見方才那個臉上掛了彩的荷官正一邊擦著嘴角的血漬,一邊盯著蕭宋離。
剛才沒注意,稍微細看,才發現這人有亞洲血統,有很明顯的東方人的外貌特徵。
蕭宋離一開始也沒注意,但總覺得有道目光充滿了強烈的針對性,看過去的時候發現這人眼中帶嘲諷。
那荷官不知是什麼來頭,有酒店的工作人員一直給他道歉說好話,說這是他們的疏忽。
蘇窈好笑,有那麼點古|代妓院頭牌的感覺。
他走到蕭宋離面前,兩人差不多齊頭,他舌尖抵了抵內腮,若有所思地看向蕭宋離,張口便是一口流利的中文:“你叫蕭宋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