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有女子賣唱。可這龍源樓偏偏就敢!前些日子就留下一對父女,整日在那兒唱些情情愛愛的靡靡之音,還引得男子為其爭風吃醋。真是傷風敗俗之至!
而且,粘杆處還順便給胤禛帶回來了那個真正的私生孫女的訊息。一主一僕兩個女孩子,能平安地孤身從濟南走到京城,也不容易。若只是這樣,胤禛倒也不介意為皇家認下來,反正就是多個義女的事情。只是,看了她們在京城的作為之後,胤禛十分懷疑她們一路上是怎麼走過來的。這樣個沒腦的女人,怎麼不叫人弄死在路上,活著也是丟皇家的臉面。
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明明知道親孃剛去世,卻天天往酒樓裡跑,跟那個賣唱女談笑風生,互訴衷腸的,真是個不知所謂的。他愛新覺羅家是絕不會認這麼個女子的,就算做戲也不成。關於這點,胤禛並不想小傢伙兒商量,他準備先斬後奏來著。
這輩子的永璂小胖孩兒還是第一次逛街呢,也不嫌累地自己走了大半條街。看見什麼前世想吃的、想玩的東西,就仰著小臉兒跟他家皇瑪法要,不給買就耍賴走不動道兒。這些東西,包括那串冰糖葫蘆對於小胖孩兒來說都是新鮮的。
曾經的永璂,幼年時不得皇父寵愛,自然沒有跟著出門的機會;皇后在後宮又不得勢,也從不提讓他出宮的事。還沒等他成年,皇后就已經被廢薨逝,他也自此沉寂,自然也提不起逛街遊玩的興致。建府之後,他不及弱冠的年紀,卻已如入暮老人,對這些小孩兒的玩意兒也沒了興致,更怕被人參他個玩物喪志的罪名。
胤禛發現,他是真切地看到了那雙明亮鳳眼裡的渴望。這小傢伙兒其實一直都希望有個好阿瑪吧!無關身份,無關權勢、無關財富,只是想要有個疼愛的他的阿瑪。求不得的痛,胤禛懂。那是一種哪怕明知是虛假的,也仍忍不住往上撲的渴望。
所以,永璂小胖孩兒驚喜地發現,他家皇瑪法在逛街的時候,出奇地好說話。讓牽著他的手,就抓著他的手;讓買什麼吃食,就買什麼吃食;讓看什麼玩意兒,就看什麼玩意兒。配合度如此之高的皇瑪法,讓小胖孩兒更加的興奮,更讓他有種被疼愛的錯覺。
一行人來到龍源樓的時候,正是午飯的點兒。龍源樓大堂的座兒已經差不多滿了,可見生意還不錯。但是,也不排除有那麼些個是衝那賣唱的小花兒來的。自從白氏父女到這裡賣唱之後,龍源樓的流水生生漲了三層。但是,也被砸了兩次。
在吳書來公公的安排下,胤禛帶著永璂小胖孩兒進了二樓的雅間。這兩個一看就是主子的,身後跟著那些個隨從、護衛,掌櫃的自然也不敢怠慢,親自過來等著客人點菜。
胤禛也不看那選單子,只瞅著自家的小傢伙兒道:“你不是說這兒的點心好吃,今兒你就吃點心吧!”小東西那得意洋洋的得瑟樣,胤禛就是看得不順眼,就想給他添點堵。好像看著小傢伙兒變臉的樣子,已經成為胤禛每日的樂趣之一,一天不看都吃不下飯。
怎麼能光吃點心?永璂小胖孩兒瞪大他的鳳眼,沒心沒肺地拖著小奶聲撒嬌:“阿瑪,寶寶要吃肉肉,要吃菜菜,不要光吃點心。額娘說,光吃點心,寶寶的牙會痛痛,還會掉呢。寶寶不要!阿瑪,您不疼寶寶了嗎?”還想整爺,看爺不噁心死您!
胤禛好懸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捂著嘴咳了半晌才好。寶寶?這小東西還真敢說啊!他什麼時候成寶寶了,這種可愛的稱呼能夠用在他這個小壞蛋的身上嗎?自家小傢伙兒的臉皮真是厚到了一定程度了,不知道朕能不能給他捏薄一些呢?
毫不留情地捏住小胖臉兒擰了擰,現在胤禛已經能夠做到讓人感覺疼痛卻不留痕跡的程度了。胤禛難得放柔眉眼,柔和道:“好,阿瑪聽‘寶寶’的!”說著,輕點下巴,示意身邊的吳書來跟小慶子去安排菜色。多年的貼身伺候,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