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得不說,夏竦提出來的條件,對於“林有之”來說,很有誘惑力。
太有誘惑力了!
家道中落之後,這就是一根救命的樹枝。
太學是國子監之下的學府,進入太學的學生,差不多就相當於走上了康莊大道。
恩蔭官,相比較之下,就不怎麼值錢了。
畢竟有人曾經放言,東華門唱名下,方為好男兒。
征途是科舉,恩蔭管只是一個預備方法,足夠叫林有之的兒子,富貴一生。
夏竦的話,不可謂不洞察人心。
林峰盯著夏竦的眼睛看,慢吞吞的說道:“夏相公,說話算數?”
夏竦說道:“老夫的話,自然是算數的。”
林峰說道:“那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發。”
他在來的路上問過了現在的時間,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
也就是說,要是李元昊的死真的和他有關係的話。
他現在就要出發了。
“三日後出發,你不用去見官家了。”
夏竦說道,他將林有之送出了書房,沒有將寶物給他,出門的時候,一位青衣僕人,恭敬的將幾張兌票遞給了林峰。
林峰沒要。
林有之缺錢,林峰真不缺錢。
他和其餘人不一樣,要是他想要拿錢的話,東京城裡面的這些門神和龍虎氣,還真的攔不住他。
像是他這樣將盜門秘法修煉到了這個境界的人。
世間少有。
晚上回到了屋裡,“老妻”還在等她,她看起來極其的不安。
“你回來了!”
晚上,本來是應該熄燈睡覺的時間,沒法子,燈油太貴,可是今天,油燈亮著,林峰目光盯著桌子上的一個陶罐。
林峰沒有記錯的話,在這個陶罐的裡面,就是他留下來的“天母”氣息。
“此物,你還沒有丟掉?”
林峰問道,“老妻”有些嗔怪的說道:“怎麼會丟掉?
幾次搬家,此物都被好好的藏了起來,不是你叫我將此物帶出來給你看的嗎?
怎麼,你這麼快就忘了?”
“是,是我叫你將此物拿出來的。”
林峰伸手撫摸著此物,忽然說道:“孩兒了?他在何處?”
“老妻”聞言,莫名有些不安了起來。
她和林有之夫妻這麼多年,她覺得今天自己的夫君,哪裡都不對。
她有些害怕,說道:“照兒不是在老家入學麼?你怎麼忘了?”
她緊張的站在林有之前面說道:“怎麼了,是不會是要出什麼大事了?你怎麼這樣說法?”
今天的青衣僕人,叫她極其的心中不安。
用林峰的話來說,她是經歷過在“高山和低谷,見識過北宋上流生活和現在的這個場景”,所以她很清楚,那些青衣僕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穿著青衣,並且還帶著“夏”家的燈籠,那就只有一個人。
夏竦。
那是一隻老狐狸,也是一條毒蛇,和被別人稱之為君子的許多士大夫不一樣,夏竦並不在意一些風評。
他是皇帝的老朋友。
他的話,不可全信!
她很擔心,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怎麼和夏竦扯上關係。
兩人現在的身份,天壤之別。
更別說,人走茶涼。
就算是有老交情,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夏竦來找過丈夫。
並且更重要的是,夏竦對於自己的朋友,也並未見得有多照顧。
他不可信!
“老妻”嗅到了不祥的氣味。
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