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出秦城之事,在場之人有太多不可信的,事關上萬天魔去向,若當真與秦城有關,不必在此時打草驚蛇。
段琨意味不明地笑了,玩味重複那兩個字:「好奇。」
「你究竟想說什麼?」樂無晏站起身,他已恢復大半,沉著臉不耐問道。
若無徐有冥的分神隨他入半仙之境,他或許已和那些修士一樣屍骨無存了,才剛脫離險境,卻還要面對無休無止地盤問,樂無晏此刻只覺煩不勝煩。
段琨:「夫人何時認識的魔修友人?」
樂無晏:「與你無關,不必說這些廢話,今日若非我和仙尊,這些人都得死,得不到你們一句感謝之言也便罷了,何必又在此咄咄逼人、疑神疑鬼。」
「夫人這話錯了,」段琨斂下嘴角笑意,提醒他,「這三千修士都是玄門修真界的天之驕子、佼佼者,今日盡數喪生於此,事情若不弄個清楚明白,怕是不能善了。」
「我看不必與他們廢話了!所有事情都是他二人一面之詞,什麼黑谷,什麼魔坑,聞所未聞!分明就是他二人設計殺害了那三千修士,最後救下這不足百人裝裝樣子,便以為能就此混過去,玄門今日逢此大難!我等豈能善罷甘休!」
玄天宗宗主猩紅著雙目,大聲嚷嚷,恨不能置樂無晏二人於死地。
這次不待徐有冥反駁,懷遠尊者先道:「說這話還是得先有真憑實據得好!今日之事是玄門不幸,我師弟和他道侶拼死救回這些人,不是叫你們恩將仇報的!」
玄天宗宗主不屑冷笑,目光落向他身後的餘未秋:「餘少主,當日在星河島,我兒死的那夜,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懷遠尊者立刻道:「此事我已問過,本不打算當眾說,你既然非要問個清楚,今日便在此說明白也罷,那夜是貴少主挾持我兒欲行不軌,不曾想遇到了邪魔修,我兒僥倖逃過一劫,貴少主運氣不好,死於邪魔修手下,人既已去,他對我兒圖謀不軌我便不與你們算了,這事與我師弟道侶卻無半分幹係!」
玄天宗宗主卻不信,死死盯著餘未秋:「我要你親口說。」
餘未秋垂著腦袋,半晌才道:「我不知道……」
「那夜你就究竟看到了這位仙尊夫人在做什麼?」對方步步緊逼。
「我、我,」餘未秋抬了眼,眼中俱是慌亂,忽地身體一震,再開口時語氣也變了,快速道,「我看到他在施法超度亡魂,是兩縷殘魂,上面有魔氣,他將那些魔氣淬鍊後,讓那縷殘魂與艮山劍派死於邪魔修手下的男女二人魂魄融合,送入了輪迴中,之後我便被邪魔修偷襲了,我沒看清楚那邪魔修長什麼樣,也不知道與他有無關係。」
話音落下,四座皆驚。
徐有冥神色更沉,樂無晏深擰起眉,他確實沒想到餘未秋這小子也來了這裡,還當眾說出了這事,若是換個時候,他還能辯駁一二,偏偏是在今日……
「秋兒!」懷遠尊者驚訝萬分,「你先前並未說自己看到了這些?」
餘未秋心下一凜,腦中一片空白,彷彿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竟說出來了,在眾人各異的目光注視下,難堪道:「我之前不敢說……」
「你果然是那魔頭!」玄天宗宗主一聲暴喝,矛頭再次對準了樂無晏,「你還要抵賴嗎?!」
樂無晏輕抿唇角,他不想說,哪怕是找藉口,也徹底煩了。
徐有冥往前一步,擋在了他身前,隨時防備著周圍人出手。
兩相對峙時,一道年輕修士的聲音道破了僵局:「請問仙尊夫人,我們師兄師姐的魂魄,到底去了哪裡?」
樂無晏循聲望去,竟是先前在星河島見過的那幾個艮山劍派的修士,不知何時已被人帶來這廣場上。
對方雖滿目懷疑,但按捺住了